久到身上的汗水变凉才恍惚地低喃道:“好歹毒的梦。”
她摸黑取出毛笔和纸张潦草地把梦境里的画面记录下来,然后倒头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日。
孟萝时睡到日上三竿,用好午膳后,看着桌面上的鬼画符发呆。
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特别牛逼和歹毒的梦,似乎跟原主有关,为此她特意从床上爬起来记下来,就怕第二天忘记。
那么问题来了。
番茄其实54…7是西红柿¥宝6
什么鬼东西。
她昨晚走笔成章就写了一堆看不懂的偏旁和无意义字句?
梦境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消失殆尽,除了一些非常模糊的画面,孟萝时完全不记得昨晚到底梦见了什么,能让她摸黑也要用纸笔记录下来。
她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一团,趴到了软榻上。
白日的教坊无疑是宁静安详的,相较下这里的生活要更单调和无趣,但也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放松发呆。
孟萝时翻出针线,将现有的贴身小衣缝上小口袋,用来存放信息纸张,依原主所说暗处有人偷拿纸张,那原本用作藏东西的里衣口袋也不再安全。
小衣约等于这个时代的内衣,她不信还能有人扒她内衣不成。
金色的太阳逐渐向西倾斜,她用牙齿咬断线,将手里最后一件小衣放好,八件颜色花纹各异的小衣整齐地排列放在软榻上。
左下角无一例外都有个走线和针脚乱七八糟的小口袋。
孟萝时满意地点头,若是有手机,她高地得拍几张照片跟孟妈显摆自己高超的针线活。
她将新写好的纸条塞进鹅黄色小衣的口袋内,然后去屏风后换上,口袋在外侧即使贴肉也不会觉得膈人。
“姑娘。”
门口响起敲门声。
孟萝时连忙把软榻上的小衣塞进衣柜里,拿起原主绣了一半的绣品道:“进来。”
宿二推开门,只见少女坐在软榻上垂着眼眸,手里捏着细长的针,背后是用布封起来的窗户,夕阳余晖隐隐透过布映进屋内。
“怎么了,大哥。”
孟萝时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
宿二视线在被布封起来的窗户上停留了一会儿:“来给你送玉珠的分成。”
他取出袖子里的荷包,递给她道:“三十六两。”
孟萝时将针线连同绣品放进篮子里,打开荷包数了一遍里面的银锭,眼眸弯弯:“多谢大哥。”
宿二偏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玉狮子,忽然道:“你昨日让福来更换嬷嬷手里的牌子,顶替胥黛姑娘进入二楼客人的房间,是何目的。”
话音一落,空气随之安静,孟萝时垂着眼睫将荷包的带子系紧,再抬眼时眸内含着浅浅的笑意。
“昨日楼梯转弯口的影子原是大哥,我还当是烛火晃眼,出现幻觉了。”
宿二后退了一步,后腰抵着桌角,一双偏长的眼晦暗不清:“姑娘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他身上已全然没有前几日当小厮时的毕恭毕敬,居高临下的俯视让孟萝时稍显不适,她舔了下干涩的唇,失笑道:“大哥想让我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