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力道刚好,缩在他的怀里,芈岁轻轻吸着鼻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厌近乎自虐般的一动不动,始终维持着一个能够让怀中少女舒服的姿势。
靠在他身上舒服的紧的芈岁双眼逐渐放空,轻嗅着祁厌身上清幽的冷香,一股淡淡的困意袭卷心头。
可即便如此,腹部时不时传来的微弱钝痛还是折磨的少女即使困倦也依旧泪水涟涟。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可又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变,少女依旧是那样的懵懂。
不同的到底是什么?
再次想到这个问题,祁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任由肆意的山茶花香紧紧的簇拥在他的周身,无孔不入。
祁厌从未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升的这么高过,记忆里,他仿佛一直都是这样,冰冰的、冷冷的。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番变化并不是来源于他的本身,而是源自于怀中这只暖呼呼的雪白兔子。
芈岁是这股力量的源泉。
是唯一的泉眼。
感受着肩头不断传来的湿润触感,祁厌的眸光逐渐升起一抹阴戾。擦过少女腰际被鲜血染红的裙摆,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又可怕。
缓缓看着手中属于岁岁的血迹,脑海中,少女在危急关头时毫不犹豫挺身的画面挥之不去。
不与他们起正面冲突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先前按兵不动是因为暂且还不能暴露,这样的举动是不是让他们误以为……可以随意动自己不该动的人了?
眸中划过一抹暗色,淡淡的嘲讽一闪而过。
回过神来,祁厌看向乖巧抱着自己的柔软少女。
祁厌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以怎样的一种语气在与芈岁说话,他的心中所想芈岁一概不知。
少年将脑袋轻轻埋在芈岁细长的颈间,闷闷的音色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语气却是极致的伫眷:“岁岁,可是还疼?”
听着他的话语,怕祁厌担心她,芈岁原本打算违心的说一声“不疼”
,可或许是祁厌的语气太过温柔,又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芈岁情绪不由自主的翻涌,原本快要止住的泪水以排江倒海之势夺眶而出。
少女茫然抬首,这是怎么了?明明没想哭的,为何祁厌一句话便……
真是太没出息了。
芈岁急忙抬手想去擦眼泪,动作着急之间一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一股强烈的痛感瞬间刺激到她的:“嘶——”
这下好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自己也太能哭了,明明也不是那么疼的,可偏偏……
芈岁自暴自弃的想。
“怎么了岁岁,扯到伤口了吗?要不要紧?我去叫大夫!”
祁厌神色瞬间染上一抹紧张,小心的瞥了一眼她的腹部,转身便要走。
芈岁一把拉住他的衣摆,少年顿时像一只被握住了七寸的蛇,僵直的定在那里,去也不是,只能缓缓转身,又坐了下去。
“别!没事没事,我大惊小怪了,你看,没有血流出来,我没事!”
仔仔细细将人从头到脚的查看一遍,确认芈岁没有半点问题,这才缓缓垂下首,替她掖好被角,随后,整个人默默靠在床头木架上,一双潋滟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直直望着她。
芈岁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小声问他:“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