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少年略带笑意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先生还是省着点力气好了,这枚毒丸是我特意找了神医调制的,入喉即化,况且,此药药性强烈,仅仅只是舌尖上沾上的那一点便足以达到一些很好的效果。”
闻修意双目猩红,嘴角还残存着一道银丝。
趴在地上死死的盯着他。
“……这是什么东西?有何效果?!”
祁厌转了转腰间缀饰,缓缓出声:“先生别激动啊,又不算什么毒药,只要先生乖乖听话,每月十五我自然会将解药双手奉上。
至于这药效嘛……先生待会儿亲自试试,不就什么都明了了?”
强忍着想要骂娘的冲动,闻修意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双手死死的拽紧身下的衣袍,半晌,终究是认命了一般,缓缓抬眼,看着祁厌的鞋尖。
“……殿下这是做什么?是信不过微臣的意思?虽然微臣自知学书浅薄,胸无点墨,可即便犯了点小错,殿下也不必如此防着吧?”
祁厌挑眉,抬起一根手指,左右轻晃一下:“哪有,先生可莫要妄自菲薄,我也只是想在咱们之间多一层保障罢了,待日后大业一成,先生将为国之重臣,届时我再将完整的解药送给先生,君臣同乐,岂不美哉?”
“况且,若先生真的全心全意为了我好,想必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吧?”
闻修意的指尖都在颤抖,半晌,终究是咬牙切齿的拱了拱手:“殿下说的是,那可否,将这次的解药先给微臣?”
药效发作得很快,他现在已经感觉到半截身子传来深切的麻意,皮肤表面还有轻微的刺痛感,并且这种感觉还在不断扩大,隐约向着五脏六腑延伸。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得先让我看看先生拿药的诚意。”
祁厌抬手,眼神微转,从腰际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今日的份量,现在服下的话,大抵能延缓发作到第二日到现在。若先生这件事办的令我满意了,我自会派人前来,为先生送上这个月的解药。
只不过……”
祁厌话锋一转:“这次,可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实不相瞒,那枚丹药里夹杂着一种罕见的苗疆蛊虫,虽体积甚小,却也不能小瞧了它。
母蛊就在我身上,先生大可不必忧心。可若是子蛊有了什么背叛的念头……先生大可派人去查查,会有什么后果。”
太可怕了……闻修意只觉得遍体生寒。
与太子和三皇子不同,他们天生从生下来便有父皇的宠爱,母族的帮衬,发展自己的势力堪称轻而易举。
可祁厌不同,一路走来,尤其在深宫之中,没人比他更清楚少年想要立足究竟有多难。更何况,能在镇远将军府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这苗疆的蛊毒更是十分难寻,有些人甚至寻遍一生,连苗疆在哪儿都找不到。
可他尚且也才只有十六岁啊……
至此刻,闻修意才真的认命。
和他斗,他们真的能斗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