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轻拍了拍祁厌的肩膀,他的目光闪过一丝纠结,挣扎半晌后,最终还是开口。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
视线下移,看到他胸口的血迹,嘉庆帝这才道:“来人,带九皇子去朕那里,寻太医来好好诊治,不得出一丝差错!”
说罢,嘉庆帝又看向祁厌,这次语调里多了点僵硬的柔和。
“老九,你今日救驾有功,合该重重有赏,你放心先去养伤吧,等伤口好了,再来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说完这句,他在太监的扶持下缓缓站起身:“你们几个,送他回去,剩下的人,继续和朕朝着长春宫去!”
走都走到这儿了,虽然说嘉庆帝受了惊吓,也受了点皮外伤,可有刺客拦路不久正好证明了长春宫的不俗之处?
这么一闹,嘉庆帝越发觉得,虎符或许就在那里。哪怕不在,也一定有别的东西。
不然,刺客又怎会处心积虑的来这里埋伏他?
祁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对着暗处使了个眼色,便又恢复了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恭送父皇……”
“好好养伤,朕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嗯?”
留下这句话,嘉庆帝便走了,马不停蹄。
身后,被一个禁卫军背在背上,祁厌感受着胸前传来的阵阵钝痛,心中不由得泛点酸楚。
只是他并没有去伤春悲秋他和皇帝的那点微不可查的塑料父子情,只是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夜晚芈岁挡在他面前的场景。
他的伤没有被贯穿身体,尚且如此疼痛,那岁岁她……
情绪莫名低迷起来。
这一路走的很顺利,很快,祁厌便被带到了养心殿偏殿。
太医看过之后开了两幅药,叮嘱好好好滋补着,便都退下了。
待所有人走后,祁厌安静待了一会儿。
心中对芈岁的挂念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减淡,反而愈发浓烈。
淡淡的烦躁感和一丝不安充斥在祁厌脑海中。
嘉庆帝晌午之前怕是回不来了呢。
想到这儿,少年对着空中招了招手。
“殿下。”
阿六跪在地上。
掀了掀眼皮,祁厌递给他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你守在这里,我出去一趟,这个你拿着,有变动了,便让十三来竹华殿找我。”
虽然大抵是用不上这东西,可祁厌一向谨慎,还是提前吩咐下去为好。
玉月楼那边有好戏看,皇帝不会回来的太早,这么长时间与其全都浪费掉,不如拿去见他的岁岁。
“可是殿下……你的伤,不可来回奔波啊?”
祁厌披上阿六的给斗篷,不甚在意的冷淡开口:“这点伤死不了,更何况,不是上过药了吗?你何时这般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