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的秦究不太像监考官,更像一个不受管束的考生,傲慢中透着游刃有余的野劲。
不可否认,这对很多人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
明明没认识几天,游惑却横生了一种笃定的直觉。
他觉得这一刻的秦究更接近本性,居然顺眼许多。
秦究在他面前站定,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打火机“我在河边找到的,不知是哪位不太乖巧的考生在这里乱扔东西。”
游惑的脸当时就冷下来,心说刚刚果然是疯了,这人顺眼个屁。
秦究拨了一下打火机,咔哒一声跳出火苗,他又呼地吹熄,把它合上了。
“真没人要”
游惑一把夺了过来,冷冷嗤道“不挑衅不会说话”
秦究笑了一声,谦虚地说“彼此彼此。”
游惑脸都绷硬了。
他不想理秦究,但没过几秒还是问道“这么大的火,都是你弄的”
秦究“不一定,也可能是考场自燃。”
游惑“”
看到这位大佬忍无可忍的白眼,秦究又笑起来“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有时间放这么大的火你非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只好配合一下,想个新鲜答案了。”
游惑嘲道“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秦究说“不客气。”
游惑“所以你是哪里来的时间我在河边送礼物的时候,你明明还在。”
“哦,这要感谢今天的残肢游街队,没有疯到连监考官也追的地步。”
秦究环视一圈说“你们窜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全进了树林。我觉得怪没意思的,正好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就进去参观了一番,顺便借了几桶油。”
游惑“沿林子泼了一圈”
秦究点评道“中规中矩的傻瓜办法。”
游惑“”
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并不代表他自己会这么干。但秦究这么一评价就有了古怪的意味。尤其他说“傻瓜”
的时候还瞥了游惑一眼。
真是要多找死有多找死。
秦究欣赏完他臭臭的脸,逗他似的还没住嘴“笨办法其实很有用,不过无趣了点,我不太喜欢。”
游惑其实也觉得无趣,但他不说。
“我懒得兜圈,就把油淋在了路过的手脚上。”
然后,那些断手断脚犹如春天的蒲公英,把油带去了四面八方。
秦究找到一桶便在门口就近泼一群,一共找到了12桶,泼了11桶半。
那些手脚终于明白这是座瘟神,老远就绕开他。
于是监考官先生本着“既然开了就不要浪费”
的心里,拎着最后半桶油进了树林。
游惑终于没忍住,纳闷道“你提前泼油,不算违规”
“预判能力是所有监考官应当具备的。”
秦究说。
监考这么多年,哪位考生会在什么时刻提出哪种救助,他都预估得非常准确。
提前做一些必要的准备,是很多监考官会做的事情。免得真正碰到事情时根本来不及。
秦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求助牌,两根手指夹着,在游惑勉强轻轻一晃“有这张牌做前提,怎么能算我违规”
“你的意思是求助牌已经用了”
游惑疑惑地说“怎么可能我没有写oo1。”
“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