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聿“啪”
一下收了手上摇着的扇子,一下一下地在手上敲打:“那么,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三个凶手都是谁呢?”
“先是第一个凶手。”
齐斐聿在房中踱步,众人的眼神也跟随着他的步伐而动,终于在路过谢京墨的时候被一把抓住了,齐斐聿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危险的气息,估算了一下自己和谢谷主的战力,果断停住脚步,不再得瑟。
谢谷主见他收敛,这才松开手,这齐大人再得瑟下去,他不太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想动手的心。
齐斐聿稳了稳心态,继续说道:“第一个凶手就是,何府的唯一的小公子——何新。”
“齐大人搞错了,我的夫君正处于壮年时期,新儿不过一个十岁小孩,怎么可能是凶手。”
何夫人听到这里这才有些慌张,看这个齐大人先前的表现,她还认为自己被对方当作凶手呢,没想到这会他拐了个弯直接说新儿是凶手了。
齐斐聿看向她:“我已经说过了,第三个凶手给何员外下过毒,当时的何员外身体外强中干。”
“齐大人如此说,岂不是府上任何一人都有能力对老爷下手,大人又何以认定是新儿动手的。比起新儿,我们更有机会吧。”
丽娘也点头,似要附和着说什么。
齐斐聿抬手制止了欲要继续辩解的何夫人和丽娘:“两位不用着急,有什么事让你们的何小少爷亲自来讲吧。”
说完便拍手让人把人带上来。
谢京墨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神奇,平时对人总是笑脸相对的,严肃起来又确实能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但这人在处理案子时候无意间的行为又会很欠揍。
不一会,何新就被人带过来了,齐斐聿见他,挑挑下巴:“和小少爷,当着众人的面,说说那晚的具体情况吧,省的这么多人争着抢着替你顶罪。”
何新低着头,不敢看何夫人和丽娘的眼神,开口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一道来。
那天晚上,何新正准备就寝时,何员外便推门进来了,只见何员外脸上带着一丝愠色,但还是尽量用温和的口吻与何新交流。
“新儿,你母亲说你近几日情绪有些不对,是有什么事吗?”
何员外边说边往里面走,径直走向床边,阻止了何新的行礼。
何新只好靠坐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才情绪低落地地说:“父亲与母亲近日是有什么大矛盾吗?”
何员外听此倒是稍稍收敛了脸上的怒气:“我对你的母亲,也算是敬重有加,新儿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你身边的小厮在你面前软嚼舌根了?”
何新摇头,紧闭的双唇微微颤抖,眼中也慢慢蕴起一层雾气,他深吸一口气才开口:“前几日,我看到父亲你在母亲的食物里下毒了。”
说罢他抹了把眼泪,悲怆地问道:“父亲,有什么问题不能和母亲好好聊呢?竟是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了嘛?”
何员外眼神闪躲着,突然就起狠来双手掐上何新的喉咙。
何新被一时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抓住何员外的手就往外扯。二人撕扯间,何新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梦魇,依何管家的意思,将母亲送给自己的匕放在了枕头底下。
慌乱间何新就将手伸进枕头下,掏出匕冲着眼前就是一挥。一股腥甜的血便喷了他一脸,何员外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怒睁着双眼,倒在了何新床上,何新因此得以喘过气来趴在床上大口地呼吸着。
何新也没想到手中的刀能这么锋利,忙扔下手中的凶器,哆哆嗦嗦爬下床,拿出袖中的帕子就使劲擦着脸上喷溅的血迹,擦完后双手使劲在何员外身上抹了两下,跌跌撞撞就往许师爷家跑去。
许师爷打开门看着满身是血的何新也吓了一跳,忙把他拉进门,关上房门,仔细查看了他的状况,现除了脖颈处有一处明显的淤青其他都还好,身上的血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血。
许师爷给他倒来一杯水,轻拍着他后背,看他稍稍缓了口气,才问起生了什么。
何新将今晚的事对他一一道来,惶恐地看着他,许师爷听后也眉头紧缩,不再说话。
良久,许师爷才站起身,拉着何新走进里屋,翻找出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又在衣服上涂上一些灰,将衣服弄得破烂肮脏,这才将衣服拿给何新,示意他将衣服换上。
何新此时也没有其他注意,乖乖地照做,将破烂的一副穿在身上。紧接着许师爷就拉着他往城西的草房子去了,叮嘱他这段日子一定只能呆在草房子里,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给他的。
随后许师爷便赶忙去何府与他们商讨对策,而何新则是呆在草房子里,煎熬地等待着外面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