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文看戏嘴脸,“你们让他自己说。”
被吃瓜的男主角沉默了,随后回怼,“我已经吃饱了,尽管没动几下筷子,但被你一口一句私货的断头式安利塞饱了。你无疑是那牌子的端水大师,要么就是头号水军。”
老天,周景文喊救命,“你为什么懂这么多网络用词?你以前不这样的,什么时候心态这么年轻了?”
结果这句话杀人于无形、于无心。
赵聿生彻底不作声了。
说得少,自然喝得多。眼下,他就醉得厉害,酒劲起码到晚上才散。所以来接若愚也是拜托老郑开车的。
若愚说他身上的酒味,浓到好像酒缸里才捞出来的。不,自信点,去掉好像。
醉酒人也有些老小孩般的儿戏感,手抵额头逗少年,“你懂知识能改命了,能不能努把力考来当我的校友?”
若愚:“现在天黑不适合做白日梦了。”
“别呀,因噎废食的人不配有食欲。”
若愚直喊卧槽,呀?他居然用呀!“呵,老赵,这么说,难不成你没有因噎废食过咯?”
那头人又哑然了,收回目光睇窗外,呼吸沉重且缓。末了又侧来,昏暗里俊朗的容颜顶有颓唐之感,偏偏出口的话还温柔,好要命,“好小子,我是真的希望你成才,给你妈和我省省心啊。”
“……”
若愚向老郑求救,不行了,要吐了,戈登探长心里好咯噔,放我下车罢!
老郑开怀大笑,“吐什么?多好,赵总是见到你开心呀。他嘴上不说,不代表最近心里不难过、不寂寞的。”
就在若愚被这句纲的话难住之际,赵聿生忽而沉下脸来。
一个人突然不再好声好气了,无疑是被戳痛处的缘故。而我们的生活里,遍地是这样轻易就能洞穿你、带着上帝视角的局外人,或者不妨说,解题人。正如若愚用大运算量都算不会的题,他们老班呢,拿一条看似小透明的辅助线就能蚂蚁攻象般地化解。
老郑又追加一句,“赵总啊,答案比你想得简单,只要你想得简单。”
夜色下,赵聿生垂眸合了合牙关,没有语气地知会他,好好开车罢。
若愚小声咕啜,“等我有钱了,一定雇个同声传译来中译中你们的话。”
*
温童并不打算在温家过除夕。
她坦白,无论你们怎么想,我都要陪阿公。他醒不过来,没所谓,他就是成了个木头桩子也是我阿公。我这不是尽孝,是尽情。
话在廿六这晚的家宴上说的。
温沪远听了好不快,“他是你阿公,老爷子就不是你爷爷了?”
言外之意,相相你别为难我呀。你知道的,我们家现在这样子,爷爷那弥留不久的情况,你多跟他眼前尽尽孝,我们就势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