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法啊,其实是老陈交给我的。以前我们在部队,训练苦啊,经常受教官的闷气。他看起来停无所谓,也不记仇。实际上一回去就打沙包,抽陀螺,满屋子泄。”
关爷爷回忆起当初的事情,目光悠远带着怀念,“你跟他真的很像。”
柏希希犹豫了下,轻声问,“跟谁像?”
“跟你爷爷啊…仔细看,跟你爸爸也像。”
关爷爷平静的看着她,悠悠说了句。赶在柏希希开口质疑前,他慢悠悠的说,“我跟老陈关系好啊,亲如一家。当初就说好了,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孙女自然也是我的孙女。我说要找孙女,他们都当我疯了,我哪疯了啊…”
柏希希以前只知道两位老人关系密切,之后却没有往来的,却不知道密切到这种程度。她沉默的听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这些年里,他们没少找乱七八糟的人,送上门给我认亲。我哪会认不出来?他们都跟老陈不像,肯定不是亲的。”
关老爷子哼了声,定定看着柏希希,“只有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眉眼里的锐气,跟那老头简直一模一样!”
“你…”
靠脸就能做亲子鉴定吗?柏希希很想这么说,想反驳她世上相似的人还有很多。然而她没说出来,安静的等待关爷爷说后续。
关爷爷又念叨着说了些往事,才生硬的把话题拉回来。
“这几天的事我知道,闹出那么大风声,我又不是傻子。”
关爷爷背过手,在柏希希面前踱了两圈,“你心里有气我知道,换成谁,她都不可能好受。”
“我没气什么。”
柏希希解释。
她并没有生任何人的气,只是觉得无奈罢了。
“你说你没气,可是你真的没有一丁点抱怨吗?你过去经历的事,本来不应该由你承受。”
关爷爷没看他,望着地上脏兮兮的木头陀螺,呢喃似的说,“太苦了啊。”
“总有人比我更苦,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柏希希想了想,念出最近学的课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语文成绩不太好,只能知道大概意思,用到这里有些词不达意。
关爷爷倒是理解了,目光缓缓挪到她脸上,“你命中注定,该有富贵,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没偷没抢,有什么不习惯?”
柏希希抿了下唇,目光黯淡,
果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你觉得来得太突然,觉得所有人都在逼迫你,把你未来的路栓死了。”
关爷爷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只是你作茧自缚罢了,你仔细看看,其实钥匙就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