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累了!儿子扶您回房休息吧!”
慕荣雪村握住慕荣阑歌的手臂,看似温和的面容,却相当强势。他扶起慕荣阑歌,掺扶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内堂走去。凤喻离紧走两步想跟上,慕荣凤舞娇俏的身姿如舞蝶翩跹飘到凤喻离身前拦阻。她眉眼弯弯,面带微笑,“六哥,哥哥早已腾空西院厢房,为你们安排好住处。你们想回醉仙楼呢,还是留在慕荣家?”
凤喻离神情略显担忧,他注视着慕荣阑歌蹒跚远去的身影,不安地询问:“凤舞妹妹,娘亲她……”
慕荣凤舞笑容清浅,宽慰凤喻离,“娘亲无碍。不过年事已高,经不起大喜大悲,也不能够过长时间地谈话。放心吧!娘亲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听见慕荣阑歌无恙,凤喻离内心稍安。他微笑着回答:“凤舞妹妹,有劳令兄挂念。毕竟,我身为御凤国特使,不便留宿慕荣家。多谢令兄好意,这份情,我们收下了。然而,我们就不留宿了,仍回醉仙楼。有事,派人前来通知一声即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六哥客气了!”
慕荣凤舞笑呵呵地说,“既然六哥不愿意留宿,凤舞也不便强求。只望六哥多点回来探望娘亲,娘亲想六哥想念得紧,希望六哥能够抽空多陪陪娘亲。”
“一定!即使凤舞妹妹不说,喻离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凤舞妹妹!”
玉倾颜握住慕荣凤舞的手八卦地问,“你认识裴兮离吗?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真的知道修罗十八骑的下落?”
“兮离姨娘啊……”
慕荣凤舞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姨娘乍眼看上去酷酷的、冷冷的、凶巴巴的,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她比娘亲单纯多了。如果说娘亲是腹黑派,那么姨娘就是清水派。难怪姨父那么爱姨娘呢!呵呵!”
玉倾颜闻言兴奋,“这么说,凤舞妹妹也知道裴兮离的住所?”
“对啊!”
歪着脑袋看玉倾颜,食指轻点唇瓣,慕荣凤舞疑惑道,“倾颜姐姐该不会想让我现在带你们去看姨娘吧?不行的!姨娘九十高龄,入夜便早早歇下,不见外客。如果要见,只能够等到明天早上。”
“好的!多谢凤舞妹妹!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叨扰。”
慕荣凤舞笑眼弯弯,一一向他们道别,“六哥慢走!倾颜姐姐慢走!黑面神慢走!”
黑面神……
听见这个称呼,夜未央额头不禁落下三道黑线。
玉倾颜瞪得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不由弯起笑眼偷偷窃笑。
黑面神,好贴切的称呼呀!瞧夜未央一天到晚黑衣劲装面无表情凶巴巴的样子,真的跟黑面神很相像呢!哈哈!凤舞太有才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
夜深人静。
宁静安谥熏香袅袅的室内,慕荣阑歌在昏昏沉睡中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逼近。心底警铃大作,她蓦然睁开眼睛,动作灵敏,翻身坐起,警惕环顾室内。熏香袅袅的居室,黑漆漆一片,熟悉的摆设布局,不见丝毫异常。慕荣阑歌内心疑惑,她明明感觉到了异常,莫非,是她午夜梦回,做了个噩梦?
呼吸间,敏锐地扑捉到一个异常的温度。慕荣阑歌猛然掀开被子,握住床架上悬挂着的宝剑,拔剑出鞘,剑光寒冽,散出摄人锋芒。慕荣阑歌借助剑身反光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忽然现窗台上蜷缩着一团黑影。
剑光利芒,直直刺向那团黑影,不留半点余地。黑影出乎慕荣阑歌的意料,反应敏捷,顷刻之间,便从窗台上消失。慕荣阑歌一剑刺空,眸光幽暗。拇指与食指轻叩,内劲弹出,点燃桌面烛火。
烛火昏黄,驱散了黑暗,照亮了狭小的居室。慕荣阑歌放眼四望,仔细观察,寻找着半点珠丝马迹。忽然感觉到颈后寒毛直立,慕荣阑歌灵敏的第六感出强烈警报。她猛然回,长剑毫不留情刺向床榻上静立的垂耳兔。垂耳兔动作灵敏从慕荣阑歌的剑锋下闪躲,纵身跃上桌面,停在红烛旁,后腿站立,毛绒绒的前爪扶住红烛,像人一样站立,开口说人话:“慕荣阑歌!”
兔子会说人话?!
纵使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慕荣阑歌亦不免怔忡。她牢牢盯住像人一样站立的垂耳兔,手中寒芒不变,冷冷质问:“何方妖孽?!夜闯慕荣家,所谓何事?!”
“你不认得我了?”
既然裴兮离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他相信与裴兮离最亲近的慕荣阑歌也一定知道他的存在。本来,他并不打算暴露身份,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找慕荣阑歌问个清楚。
因为,除了洛霁楠,慕荣阑歌就是那个唯一能够给他解答的人。
慕荣阑歌警惕地盯住垂耳兔,冷声斥喝,“妖孽,还不快快报上姓名!”
“我以为,以你跟裴兮离的亲密关系,她一定会告诉你。”
听这只兔子的语气,似乎很清楚她的一切,还提到裴兮离……慕荣阑歌暗惊在心,内心疑云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