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凯知道,眼前男子就是这间涮涮锅的老板。
男子摇头,叹道:“人虽然是你杀的,然事情终是因他们而起,他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汉谋爽快承认,“大哥说得不错!大丈夫敢做敢当,胡知府若要来拘我入牢,我伏法便是!”
“不可!”
裴叶凯说,“人是我杀的,怎能让他人顶罪!”
玉倾颜弱弱地举手提醒,“那个……糊涂账还没有来,你们是不是先不要这么着急认罪?我还有事情想请教这位不知名的老板呢?”
男子温和地问:“未知公子想问什么?”
“那个……”
玉倾颜先问出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未请教老板高姓?”
“不敢!鄙姓绿,字仲锦,名博渊。”
“绿博渊?”
“正是在下。”
“我叫玉倾颜!”
“原来是玉先生!”
玉倾颜瞅了瞅绿博渊,又看了绿君柳几眼,总觉得绿博渊和绿君柳在气质上极其相似,就连相貌也有三分相像。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问绿博渊,“墙上这副对联,可是公子所书?”
“涂鸦之作,让玉先生见笑了。”
“联好字好对更好,绿老板太谦虚了。”
绿博渊笑而不语。
玉倾颜问:“绿老板可知道胡洲城外的死亡树林?”
绿博渊毫无意外之色,他平静地说:“原来玉先生也看到了……”
“我只想问先生一句话,这胡洲城的老百姓,有多少人冤死在那里?树林中的陷阱又是何人所布?”
“先生并非此地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绿博渊回答:“陷阱是胡知府所设,因为那里原本就是供他玩乐的杀人场所。”
玉倾颜惊愕,“绿老板什么意思!”
“先生初来此地,有所不知,胡知府平日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授猎。而这授猎对象不是任何动物,却是活生生的人。胡知府在树林中设下重重陷阱,将年老体衰者,又或者妇女儿童赶入树林,命令士兵从后方射箭,看他们在树林中逃跑,在陷阱中苦苦挣扎,直至气绝。胡洲城老百姓冤死在死亡树林中的不计其数,至于那些百姓选择在林中自杀,便是对胡知府的无声抗议。”
裴叶凯惊愕,紧接着拍案而起,愤怒道:“荒唐之极!人命何其宝贵,岂能容忍他人随意践踏!荒唐!简直荒唐!”
绿君柳冷笑,眸中怒火烈烈燃烧,“这样草菅人命的恶行,比贪官污吏更加可恨,该死!”
凤喻离唇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明明笑容灿若夏花,却让人由心底颤抖瑟缩。他喃呢反复重复,“胡知府是吗?好!很好!”
白如霜虽未言语,然搁置在桌面上的手突然紧握成拳。显然,他也被胡知府的恶行震怒了。
垂耳兔双眸赤红如血,散出幽幽冷光。如果你此时细看,会惊讶于其中流露出的浓重杀气,嗜血光芒。
玉倾颜双拳紧握,愤怒地说:“好个胡知府!好个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如此小人,真是该死!”
陈汉谋说:“确实该死!如果不是大哥阻拦,我早就杀了他了!”
绿博渊说:“胡知府毕竟是朝庭命官,要杀,也只能够由朝庭派来的人杀。”
孙子仲不屑道:“自古以来官官相护,胡知府又是六王爷的门客,哪个人敢动他!”
别人不敢!老娘敢!
玉倾颜算计着必须铲除胡图账,以解胡洲百姓心头之恨。
忽然,听见红艳艳惊呼,
“胡知府来了!”
玉倾颜等人闻言不约而同看向店门,只见呼啦啦如潮水般涌上一大群士兵,将涮涮锅团团围住。紧接着,一个肚满肠肥满面横肉的锦衣胖子在师爷的掺扶下走进来。
看见地上官差血淋淋的头颅,胡知府吓得连连后退数步,恰恰踩到师爷脚背上,痛得师爷呲牙裂嘴,却不敢做声。
胡知府紧走两步上前,装模作样想抱,又怕弄脏了自己的漂亮衣衫,一声痛哭,假腥腥地哀痛道:“侄儿呀……你死得好惨呀!你放心!大伯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
他抬头,双目赤红怒视店内几人,怒道:“谁!是谁杀了我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