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一时也羞臊,倚在季吴氏身边瞧着卫盈玉低声急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吴王妃就笑起来捧着卫盈玉的脸说:“你去端水晶糕来。”
卫盈玉吐了吐舌头,起身拉着季海棠一起去那头去端水晶糕。
两个少女一走,吴王妃就敬了季吴氏一盏茶说:“倒不知海棠喜不喜弘儿。”
季吴氏饮了一口茶,取了帕子擦了嘴角,笑盈盈道:“此事多是看三公子要如何,毕竟夫妻之道,重在夫心疼妻。”
季吴氏这话不过就是半答应下来此事,吴王妃也放心地笑说:“他既然连作画也要画上海棠,心意可表。”
季吴氏点头道:“这事若是能早定自然好,只是海棠的父亲还在蜀都,只怕真要订下此事还得写信叫他们来看。”
吴王妃了然一笑:“这也不为难,我听王爷说,季长史调回长安左右不过再过三个月,等好的空缺出来,将他填补上去。若真要商议他们两小的婚事,可先写信叫季长史知晓,等长史回了长安再给两小儿订亲,且。。。这几个月也好让他们多见见,各自摸透性子,往后总能更恩爱些。”
季吴氏要谈的条件已经谈了,心中大定,附和道:“这是极好,您也能多瞧瞧海棠,若她有不对,您能指点她。”
吴王妃摆手道:“你见外,我瞧着她很好,只怕弘儿那个呆子委屈她!”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是已经将这事儿定了下来……
待到申时左右,几人就已经用过饭,吴王妃派人送了季吴氏与季海棠回谢府,季吴氏径直去了谢老太太那处,季海棠则回藏鲤院去,走到池塘旁迎面照来谢靖,登时吓得拔腿就跑,
谢靖腿快,两步追上了她,将她拖进了假山后面扔在墙面子堵着。
季海棠张着两只杏眼儿执拗地盯着谢靖,咬着唇不敢说话,手指抚上了袖子里早备好的金簪子。谢靖垂着眼皮看她,看了片刻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搂着,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骨头里,揉得化成一体才好。
“季海棠,你骗我,我说要娶你,你不信我,你去找卫弘!”
他恨季海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恨季海棠前脚应了后脚就去和别人抱在一起,他第一次像一个怨妇一样这样恨人!
季海棠被他揉疼,慌乱间就使出那支藏在袖子里的簪子抵在他脖子上,想着他是个顺毛捋,就干脆挤了点眼泪出来,一边哭一边放狠话:“你要我信你?你想污了我就污了我,我不过是你作一个玩物待着,我怎么信你?你真当我是傻子么,让你污了,又像条狗似的求你来娶?祖母他们定的婚事,我有什么法子?那你怎么不和祖母他们去说,要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去说?”
她一通说,越说哭得越厉害,话里也不是不在理,谢靖倒不是对她心软,只是听了这一番话,知道自己理亏,察觉她心头憋屈,若是再对她发火,只怕她这样的性子,两人真结下恨来,她来个鱼死网破,他反而捞不着这丫头,倒不如以退为进,想着办法哄了她,遂平了脸色捏了她握簪子的手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藏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