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阳立刻反映过来,上前行礼道:“多谢谢公子传话。”
谢靖随意点了点头,又瞧了如画一眼,徐徐出来一股子具有几丝兴味的笑容,只让如画脊背发凉低下头去,他才转身离去。
卢少阳看他离开,不知谢靖将那些话听了多少,也不知他会不会说给季嘉文听,那可就糟了,赶忙追了两步,唤道:“谢公子,方才之事……”
谢靖脚步微顿,轻轻撇过头来,眼角斜拉,瞥了卢少阳一眼,依旧是那可怕的淡漠:“何事?”
卢少阳被他这一瞥,生出一股低到尘埃里的错觉,弯了腰去,唯唯诺诺道:“请您。。。不要说出去。”
谢靖未作回答,只转过脸去,将马鞭背在身后,举步离去……
他这一走,卢少阳立刻舒了一口气,转身迈进门中就对如画喝道:“不可理喻!你快快回去,休要让人看见后来编排我!”
“你!好你个卢少阳,你个蠢货合该被她骗了去!”
如画骂了这句,提着裙摆朝外走,到了门口,又呸一声吐了口吐沫星子在门踝下。
且说两人闹翻来,如画回到海棠院少不得对清音一阵委屈哭泣,清音安慰了她,如画伏在被子上哭道:“我待他卢少阳不差,想当初娘子那样找他毛病,还不是我给他扛下来?他怎么能那样骂我,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实则是个冷血的黑心货。”
清音实在听不下去如画的抱怨,找了服侍季海棠的由头走了。
季海棠正在绣架子下给老太太绣金佛,听得清音进门来就吩咐道:“换檀香来,放在架子下来熏面子。”
清音唉一声,抬手进屋去捧了一个镂空铜熏炉出来,燃了檀香用帕子隔着抱在了绣架子下面,又见绣面子上半卧的金佛眉眼慈悲,神情安详,如此形神兼备的人物,该是海棠的绣技越得精髓了。
清音笑道:“这佛吃了香,岂不是要活过来了?”
海棠嗔笑道:“什么活过来?!熏檀香不过是补我绣工不足,给她配些神。”
清音道:“您是玲珑心儿,绣什么熏什么香,可不是要绣出活物了么?”
海棠嗤嗤一笑,继续落针:“你今日怎么这样嘴甜了?”
清音俯头在海棠耳侧,将如画的事儿细细说了一番,海棠听罢,手中依旧落针,毫不意外情况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