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说:“若他又想娶你了呢?”
庄如眉一怔,缓了片刻,苦涩一笑:“这怎么可能,纵然是来娶也是被家里逼着的,我吃的苦够多了,何必再去讨苦吃。”
季海棠不忍再戳破她的美梦,想了半晌就只问了句:“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庄如眉张了张嘴,眼中一瞬迷茫,像只迷路山雀:“我……”
她说不出,说不出就是喜欢,季海棠不再多问,只笑道:“嫁不嫁也不是大事儿,要紧的是成了婚也要过得好。”
庄如眉心头郁郁起来,只点了点头,跟她说着其它的话儿,大抵是季海棠说等家里的猫儿生了小猫就送她两只玩儿,倒也将庄如眉哄得开心了些。
这事本是季海棠无心插柳,却令庄如眉因祸得福,诚然,这是后话,只是至此,季海棠终归是有了个好友。
过了半月,即到了婚礼那日,季海棠早早起来洗漱,仆人婢女们忙忙碌碌,她倒无事可做,站在一旁还碍手碍脚,于是在榻上歇息了半晌,才轮到了她上场,塞了两个面饼吃了,便给她沐浴梳头,七手八脚搞起来,即到了黄昏时分才妥当。
季吴氏又进门来与她道别,祖孙二人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沈青梅才忙着劝季海棠莫要哭花妆。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新郎迎亲来了,众人将门合上闹新郎,一阵热闹欢喜才将已经被闹得晕晕乎乎的季海棠推了出去。
季海棠受谢靖引了拜别父母,又受巧燕与清音引上车坐着方安生了起来。
却说季海棠在车中无趣,听得车外调笑声。
“守固好福气,季家娘子是个大美人呢!”
“咦,我倒是听说人季家娘子在谢府借住过一段时日,难不成你就是那时候起了心思?!”
“守固舅舅有的是本事,不知怎么把人骗到的,我那妹子原是看也不多看舅舅一眼。”
这声音是卫铮的。
一众调笑道:“什么本事,今儿夜里就知道了!”
谢靖笑道:“等豹奴把庄娘子骗到了,再来笑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