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回答道:“这事儿并非难查,只是前些日子我忧心海棠,分不开身罢了。”
季迎春咽了咽口水,没再做声儿。
当日夜里,谢靖就令谢老太太的身边的婆子将照顾过季海棠的婢女全部搜查一遍,然后将八位婢女与季迎春挨个儿叫去问话。
清音最先进门去,只见谢靖坐在榻上笑,只觉得他笑得异常柔和,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有些发毛,便跪下身去。
谢靖抬了抬手臂:“起来吧,你是海棠的贴身婢女,不必这样见外。”
说着,递了一盏汤给清音:“半夜让你来,辛苦了。”
清音连忙又跪下道谢:“不敢,不敢。”
仍旧是不能推了主子的赏赐,端了汤盏喝了一口,与谢靖说了两句家常的话儿,便已经两眼昏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阿郎,这是怎么回事?”
………………。。。
清音清醒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想起方才那个惊险场景,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转而又赶紧朝谢靖叩头谢恩。
谢靖只淡淡垂了眼皮:“你本未犯错。”
旋即,吩咐道:“你去屏风后站着,也算是做个见证,切记待会儿听到什么也别做声儿。”
其余的婢女挨个儿进去,每一个进去就得呆个把时辰,出来也不说话,只闷着脑袋走出院子。
季迎春是娘子,自然领足了娘子面子,最后一个进侧房见谢靖,那时候已经临近清晨,可屋中仍旧灯火团团,谢靖盘坐在榻上,光亮打在他的面庞上,凸显了锐利的眉眼和一些掩藏不住的怒气,让人心中发寒。
即便如此,季迎春仍旧忍不住靠近他一点儿,低低唤道“姐夫”
。
谢靖瞥了她一眼:“你等久了,渴了吧,我命人熬了些润肺汤给你。”
说着亲自接了端了手中的汤水递给季迎春,季迎春从他手中捧过污漆漆的汤水,只觉得心中欢喜,便娇羞地饮了一些,又抬头望谢靖冷峻的面庞。:“是谁?是谁害了我姐姐?”
谢靖冷哧哧一笑:“你说呢?是谁下毒害的她,咱们心知肚明。”
季迎春越发心虚,手心有点儿发汗:“不该是清音和巧燕,他们是姐姐的贴身侍婢,赵妈妈。。。也不是。”
“是你?!”
谢靖的声音又是冷笑连连。
季迎春吓得腿儿一软,朝地上跪去,谢靖却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迎春摇着头想起身来,可自己双腿儿发软,全身没有力气,就是站不起身来,只觉得两眼发黑,腹中绞痛,越挣扎越发软,只能趴在手脚不断在地上滑动,她心中惊惧,胡乱伸着手拉到了谢靖的靴子,哭着问道:“姐夫,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