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只好又端着盏饮了一盏,再摆手推酒。
季嘉文亦不再劝,只令人取饭给谢靖,谢靖吃过一些,脸上越发显出疲乏之色来。
季海棠怕他今儿真醉在这儿,须知第一次回门是不能留宿的,便哄着谢靖赶紧拜别。
二人辞别之后,被一家人送出门口,临到上马车,季海棠护着谢靖先上去,谢靖脚下微微踉跄,扶上车门立了一会儿才登上车去。
季海棠也赶紧辞别他们,登上马车,一进马车,就瞧谢靖已经倚在车壁上养神,心中虽恨他不知节制,但不好跟个醉鬼算账,便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裳。
谢靖忽然伸手将她捉在怀里抱着,她正仰了头去看他,则见他俯下头来,将她亲住……
马车到了谢府,季海棠先下去,要伸手来接谢靖,却间谢靖拨开她的手稳稳当当得跳下来,又不搭理她地朝府中去。
季海棠原是怕他醉酒摔倒,此刻却见这人步履稳健,行走生风,倒比她还要清醒百倍,登时心头更冒火,冲上去就朝他背后一阵乱捶,骂道:“叫你唬人!叫你唬人!”
谢靖转过脸来就笑盈盈瞧她。
季海棠“哎呀”
一声,捂着脸跑了。
二人这样快步走过一段,到了捧月院门口,谢靖伸手横抱着她朝院子里走,笑骂道:“你跑哪儿去?守固抱你回去!”
女人就是这样,被喜欢的男人一哄就高兴得不得了,季海棠也不例外,只羞得将头埋在谢靖胸前娇声笑着。
“六郎君、六少夫人回来了!”
季海棠转脸瞧见是今儿接谢芸娘的婢女,羞窘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啊?!”
一声低声叫唤,跳下来,摸了摸有些发烧的脸!
婢女也是捂着嘴儿笑。
谢靖则安安稳稳笑了笑,问那婢女:“芸娘送回来了?劳烦祖母了!”
婢女道:“不曾麻烦。”
说着,就告辞出了院子。
季海棠伸手捂了捂脸,跺脚娇嗔道:“羞死了,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