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心,只怕会有三心,有四心。”
商少君仍在笑,悠悠扫过莲玥。
莲玥扣着白穆手腕的手并未松开,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一只瓷瓶,揭开盖子仰面喝下,随后单手托瓶上举,道:“奴婢服下的乃是‘春殇’。”
白穆侧目。
春殇,她曾在书上见过。剧毒,一个月需得吃一次解药,否则逢春日全身溃烂而死。
商少君一个眼神,陵安上前小心地拿过莲玥手里的瓷瓶,嗅了嗅,点头。商少君便笑道:“莲玥在宫中多年,朕自然是放得下心的。”
说着他转眸看向白穆,道:“湄儿,过来。”
莲玥扣着白穆的手已经放开,白穆缓步过去,还未走出两三步,便被人抱了满怀,“阿穆辛苦了。”
商少君在她耳边柔声低语。
白穆垂着眼,低笑出声,道:“谢皇上体恤。”
作者有话要说:又刷了好久JJ才更上……
姑娘们看我改了的文案,觉得肿么样?之前的貌似太简单……
18、真假父子(六)
这个冬日似乎极为漫长。
连绵的雪再次在人们猝不及防的时候铺满皇城,一片素净安宁。但总有那么些不在阳光下的角落,受不了雨露,承不了风雪。
天牢的光线极为暗淡,似乎一年四季都靠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维持,由于不通风,充溢了极为难闻的味道。
但是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柳轼仍旧衣着得体,面容干净,立在牢房中负手仰望几人高的墙上细窄的缝隙,神情格外专注。
柳行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父亲。”
他唤道。
柳轼回头,神色不再如那夜起伏不定,眯眼静静地看着柳行云,半晌,才道:“如此,你有什么好处?”
他千算万算,算不到柳行云会背叛他。
这唯一的儿子,从小他都悉心教导,倾尽毕生所学地培养,自认从无半分亏待,柳家的势力所及他也从不隐瞒,毫无保留地将一切交给他打理。
若不是柳行云突然倒戈,商少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快动得到他。
柳行云微微一笑,眉眼间与柳轼极为相似,“父亲忘了母亲是如何死去的吧?”
柳轼一怔。
“就算母亲的死跟您没有任何关系,那妹妹如何死去的,您还记得吧?”
柳行云仍旧笑,黑色的眸子里却泛出冰冷。
柳轼在他第一问的时候嘴唇还动了动,想要解释,那第二问,却生生将他堵住一般,令他的面色渐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