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区区一个罪臣之女,她想碾死江念缨,还不跟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秦长卿想起那对冰冷的眼眸,不知为何胸口闷得慌。
“她恨的人是我,如今只能用缓兵之计,我不能与她和离,否则外人骂我始乱终弃是小,我更怕他们说你以势欺人,容不下江念缨!”
“当然不能和离了,你应该休了她!”
平瑶深深的看着秦长卿,语气里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慢。
他眸光一闪,“休妻?”
“对!你我是陛下赐的婚,是我们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换来的姻缘!我们坦坦荡荡,外面的人想骂就骂,古往至今,哪个大英雄没有背负过骂名?”
她又抬起手心疼的抚着秦长卿的俊脸:
“你已经为我背负了太多,我不怕死,为了你,我也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不准说这种话!什么死不死的。”
秦长卿立刻严肃了表情。
他将平瑶揽入怀中,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如今陛下还未给江家定罪,我若这么做,恐会乱了军心。”
“长卿,你重情重义,是江念缨作恶在先,休了她才能让兄弟们解气,才能让世人知道错在她,不在我们!”
只见眼前的男子沉默了许久,平瑶顿时有些不悦了。
都已经让人欺到脸面上,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他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谁知,秦长卿突然开口问道,“瑶儿,先前在军中,你看见的那个人真是江家三郎吗?”
她眸光一闪,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怎么又提这件事?长卿,他们根本看不起你!
他们怕你抢了江家的风头,所以总把你推到后勤!不要再因为这种人,惹祸上身了!”
秦长卿神色一凛,想起了他无意间听见士兵们的编排,说他是靠着江家才能活下来的。
什么兄弟情深,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在同情可怜他而已!
秦长卿瞬间清醒了不少。
平瑶如今怀着他的骨肉,若真的把她送到江念缨面前去审,不但伤了两人的情谊,他必然还要受天下人耻笑!
真是好重的心思,好毒的计谋!
秦长卿倒吸了口凉气,眼底多了几分冷漠。
“差点又要上江念缨的当了!可七出三不去,侯府没人了,恐怕不好办。”
按大豫律例,女子无娘家可归,是不能休的。
一旁的秦老夫人听及此处,脑中灵光一现,竟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这可不一定!”
见他们看了过来,她立刻咳嗽了声掩饰道。
“我的意思是,平大人说得对,那般心狠手辣的女子不能做我们秦家妇,若被她搅得家宅不宁,你们又怎么安心在外打拼?”
“她现在这么肆无忌惮,还愁抓不到把柄?”
要想让一个人犯错,办法实在太多了。
秦老夫人已经有了主意,而且还能叫江念缨半分的嫁妆都拿不回去!
“总之,秦府做事必须光明磊落!”
秦长卿没有注意到老夫人的心思。
他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安抚着她们:
“江念缨是不堪,若她继续执迷不悟,该弃。。。。。。再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