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段平尧对外说是出国,实则是有三个月在国内,为月栖意去办了一桩事。
左右睡不着,月栖意遂回道:“我刚刚看到,平尧哥,我现在过去吗?”
【段平尧】:我去接你。
月栖意出了帐篷,却瞧见梁啸川坐在一两米开外的树下,指间红光时隐时现。
见月栖意出来,梁啸川一怔,掐了烟道:“没睡?”
月栖意外头是风衣,里头却看得见睡衣领口,他道:“睡不着,去和平尧哥谈点事情。”
“段平尧?”
梁啸川登时眉头紧锁,道,“有什么事要黑灯瞎火说?没安好心。”
月栖意轻轻踹他小腿一下,道:“你快点上山睡觉去吧,难道把季南自己留在那吗?”
被小猫挠了一下,梁啸川反倒乐在其中,道:“都说了不回去,梁季南有工作人员看着呢。”
见月栖意恹恹的,显然是失眠,梁啸川托起他手腕,一壁轻按他腕间神门穴,一壁道:“我就说给你解解乏。”
月栖意使劲踹他小腿一下。
“小意。”
节目组住所不远,段平尧来得很快。
他上前来想拉月栖意,同时道:“去我那说吧。”
梁啸川并未阻止——因为他跟在后头,连带跟着出来的月闻江。
段平尧状若无意道:“小意,你有没有觉得,梁啸川太干涉你的私生活了?”
梁啸川冷笑了声,道:“我哪儿干涉了,我是担心我老婆半夜单独跟不三不四的男的出去不安全,给我老婆当保镖呢,你们说你们的,我可不会偷听。”
段平尧身形猝然僵住,半晌后他转向月栖意,恍惚道:“他说什么?”
月栖意这才想起,段平尧尚不知他与梁啸川结婚的事。
公布婚讯那日他似乎收到过段平尧的来电与消息,然而当日来电与消息委实太多,他回复得头昏脑涨,甚至都忘记自己是否回复、回了什么。
熟识十余年,他没打算瞒着段平尧,遂道:“对,不过是为了省去一些麻烦,过些时间会去办离婚的。”
段平尧似是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意,你怎么会相信他,相信他会和你离婚?”
在月栖意眼中,段平尧从来都是情绪稳定的代名词,甚少见他明显动怒或大悲大喜,歇斯底里更是没有。
正因如此,当年拍摄《梦生河》时,段平尧展现出来的情绪爆力甚至一度令月栖意感到陌生——如此癫狂扭曲,如同换了个人,以致于他怀疑段平尧患有人格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