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公主的棒国,哪里能大张旗鼓的找人,连告示都没贴,只是在街头问着人,哪里能知他们的公主被卖到烟花之地。王爷倒是知道了,却没有告知棒国的人,他们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怪不得他。至于那位公主会不会吃苦头,又关他什么事。
棒国公主在大梁丢了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寇国天皇的耳中,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天皇觉得可以联合棒国,打着向大梁要棒国公主的旗号,让棒国冲锋陷阵,他们可以伺机而动,若成功了,便抄了棒国的老家,抓了棒国君主,他们就可以白得大片大片的土地,若是失败了,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大梁的怒火只会冲着棒国发。天皇觉得自己的法子,可谓是天衣无缝,便派使者前往棒国,说服棒国的君主。
棒国的君主傻吗?这一代的君主可比天皇聪明得狠,待寇国的使者画完大饼后,棒国群主直接把人抓起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向大梁卖好,而不是与大梁为敌,大梁能把蛮人赶出草原,就能把他们赶下海,他宁可穷一点,也不想下海喂海怪。派来的使者被棒国君主直接送给了大梁,以期盼,大梁皇帝念他有功,把三倍改成以前那些,免了朝贡的事,他是想都不敢想。
寇国天皇派出使者后,左等右等也不见传消息回来,只以为使者还没有说服棒国的君主,或是消息就在海上飘着,再等等就有信了。
京城里,王修晋和李菻善准备着去王村的事,两人要带的东西不少,两人去梧县并不打算住王村的王家老宅,而是城里客栈留宿,王家的老宅虽在王修晋的名下,但毕竟姓王,王修晋入了李家门,并不代表老宅归了李家,王修晋若只带着孩子回去,住在老宅里倒不会惹出闲言碎语,但李菻善过去,在没有长辈在的情况下,住在老宅里,便会传出一些闲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准备在城里住下。
把准备的东西列好单子,小厮便忙开忙着装箱,李菻善在一旁看着,王修晋还在想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没收拾完,府里的管家走步匆匆的进了院子,“孙少爷,倐晋少爷,宫里的亲随到府里传信,皇帝让少爷即刻进宫。”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里奇怪,最近京城挺消停的,官员们也都很安份,各地纷纷传来丰收的消息,即便有几个地方遭了灾,国库丰盈,帮着百姓度过灾年绝对不是问题,监察史押送银,粮,也不会出现贪墨的事。派出海的大船也和走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归来,四周小国,也都挺老实的,便是时不时闹腾刷存在感的寇国最近都很老实,没惹出什么事,他们一时想不出,皇上叫他们进宫所为何事。
匆匆换了官服,两人到大门处便见到了候着的亲随,王修晋忙递过去一个荷包,亲随把荷包放进手袖里,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王修晋挑了下眉,棒国三倍的朝贡没长教训吗?还往大梁送人。亲随只说棒国君主送来个人,皇上看了棒国君主的手书后便气得不行,直招他们俩入宫。
王修晋和李菻善坐上马车,在马车上,王修晋把亲随的话转了一转,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到宫里后才能知晓。
进了宫,见圣后,两人才注意到,御书房里可有不少人,除了他们之外,文武的几位重臣全在,两人默默的站到靠后的位置,互相偷瞄对方,眼里都带了几分凝重。
“把刚刚的信给皇商看看,看完后,跟朕说说,年底的船能不能多出两艘。”
天子向文臣说完之后,又转向李菻善,把他叫到武将那边,李菻善之前写的那份攻打寇国的内容,虽有很多欠缺,但也过得去,此时正被一位将军拿在手里,一边指着舆图的对照。李菻善此时心里有了底,皇上动了怒,想要打寇国,而且不想等到明年。
王修晋小心的接过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后,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寇国天皇的脑子被门夹了吧!居然想到这么脑残的招,且不说棒国能不能打过大梁,寇国天皇是怎么认定他的招,棒国君主就能同意,现任棒国君主的脑子虽然也犯抽,棒国人虽然常把这个那个算他们的,也只敢在有强大的靠山时扑腾,没了靠山,他们就跟孙子似的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如今美帝还没翻身,欧洲那边听着像是步入工业化,但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画个问号,但还不是世界老大,手也伸不到亚洲来。
而只敢动动嘴皮子,暗戳戳在心里做美梦不敢付诸于行动的国家,绝对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跳出来做出头鸟,寇国天皇的脑子,着实堪忧。听说寇国王室为了王权巩固,不单单会近亲结婚,还会亲兄妹结合,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出了个智商堪忧的天皇,也不是不可能。
把信,小心的折好,王修晋才小心的回答皇上的问题,船坊想要在年底前多出船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年底下海的船比起之前的船有很大的改进,船上有攻击的武器不说,船头和船尾是能打开的,也就是内舱里可以装载大型的物件,比如说在陆上用的大炮。
“便是这样,大炮笨重,搬上抬下,也需人力。”
“马车能跑,除去马的因素外,便是有两个车轮,炮也可装两轮,这样便省去了人力搬抬,推着走不就行了。”
“是及,是及。”
“若是赶些工,年后可再多出一艘船?”
以现在的几艘船,再加上王修晋说的运载船,想要打下寇国不难,不过皇上仍惦记着要把岛炸沉,便是把岛上人赶下海,皇上都觉得不爽,没了那个岛碍眼,他才觉得舒服。
“臣以为,此岛需留。”
说话的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他看了上次出海的人带回来的舆图,觉得寇国地势相当微妙。
“哦?”
天子的语气相当不好,看向将军的眼神变了又变,将军顶着压力把寇国的地势讲明,又加了一些个人的想法,好在御书房里的文臣没有溜须拍马的,不然肯定会有人嘲笑将军的忧虑,然后吹嘘一翻大梁如今是何等的盛世,海外的人如何低等,说不定还会给这位耿直的将军扣上一些罪名。
天子听完将军的话后,觉得有些道理,天子一生没带兵打过仗,但对打过仗的将军言论还是极其信任的,看着舆图,越看越觉得将军的话没错,岛得留着,不过要怎么留得好好想想,但打,还是得打,上次战船过去放炮吓他们,都没让他们学老实,不打到他们痛,他们是不会学乖的。
王修晋替刚刚开口提出反对意见的将军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皇上因为没有顺心意,而干出什么事,又纠结真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要如何帮将军说话。
第297章
把寇国打沉和打下寇国后殖民是两个概念,天子看寇国不爽。连看寇国的岛屿都不顺眼,不过也清楚,寇国的地理位置对于大梁来说重不重要,放弃了前者,天子心里的不爽无处发泄,便让主攻擅长水战的将军,攻下寇国后,把寇国王室及权贵的九族全都赶下海。对皇上的要求,自然没有人反对。
王修晋站在父亲的身后,偷偷在心里翻白眼,寇国一共才多大点地方,多少人口,把这些人都赶下海,估计寇国也没啥人了。对此次出征不是李菻善帅军,李家和王家都没有人跳出来反对,李菻善也没有失望,他本就年岁不大,李家又不擅水战,揽下主攻才是有病。王修晋巴不得跟李菻善扯不上关系,但凡是战征就没有不死人的,即便有强大的武器,也会有伤亡的存在。
王修晋总认为自己做足了军人家属的准备,但心底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他可以全力支持李菻善的一切决定,却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能活着相守,谁愿意生死别离,他再坚强,他再男人,他再勇敢,再如何如何,没了那个可以相伴之人,便是想想,都会觉得心痛。王修晋从不觉得他和李菻善之间的感情有多山盟海誓,有多轰轰烈烈,反而是跳过了爱情的亲情,相濡以沫。
回王村的事,因寇国之事耽搁了下来,派人送了封信过去,王修晋又去了船坊,李菻善虽不是主攻,却也要忙把新训练出的水兵转交给此次的主帅,且他还要随时做增援准备。此次主帅便是之前提意留下寇国的将军,将军对李菻善有点愧疚,此次进攻顺利,一举拿下寇国,他便觉得是抢了李菻善的功,他看来李菻善写的战略已是极好,而且李菻善对战船比他了解的仔细,若无意外,但是李菻善带军,也能拿下此处。
将军在拿了帅印后,便直奔李家,向李菻善表达歉意。李老将军相当和善的见了将军,和将军交谈甚久,将军离开后,李老将军在书房里负手而立,嘴角泛着笑,随即又摇了摇头,此人攻下寇国之后,怕是会被扔到寇岛长年驻守。以天子的小心眼,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人,在眼皮低下晃。
王修晋在船坊的第五天,主帅便带人匆匆而来,王修晋介绍了船坊的管事并带其上了大船转了一圈,在建的大船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登上一观,主帅也没生气,反而觉得王皇商特别有气度,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难为的准备。哪想王皇商不但没有计较,反而特别仔细,很多细节都没有落下,让主帅很是汗颜。
王修晋倒不知主帅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大概也不知要做何反应。和主帅把船的事都说明之后,王修晋便所余下的事情交给了主事,便匆匆赶回京城。刚到京城,还没等坐稳,便被肖亲随请了去,目的就是移动的炮台,大船有多高,有多长,能装下多少炮台,都需要和王修晋商量。
还没来得及和小爹问好,就见小爹被人请走,雅昶嘟着嘴,心情很不好。然后便去练武房,耍了两套拳才觉得心情舒畅。
晚上,王修晋刚回到府里,李雅昶便抱着枕头站父亲和小爹的屋前,他要和小爹一同睡。李菻善挑了挑眉,王修晋哭笑不得,连连保证最近都不会离开京城,才把固执的儿子哄回房。也不知儿子像谁。李菻善看着儿子的身影,他觉得有必要和儿子好好沟通一下才行。
忙忙碌碌,转眼便到了年底。船坊传来了好消息,两艘大船可以下海试水,肖亲随压送第一批炮台过去。另一边奉安王修柏接到圣旨,大船将拟试登陆作战练习,需要百姓配合,在此之前需彻查奉安百姓,是否有穿寇国细作。
在众人忙碌的时候,王修晋也没闲着,和王掌柜核对一年的收入,又是一箱箱的银钱抬进府,王修晋觉得有必要和皇上商量发行统一纸币的事,年年一箱又一箱钱,让他很是睡不好觉。钱分了成两部分,一部分自用,一部分送进宫。若不是因为要打仗,原本今年王修晋是不准备捐银子的,轨道车的投入可不少,虽说木制自行车还算是卖得火,但轨道车投入的钱可不是小数,朝廷不给钱,就算他再能赚钱,也抵不住入不敷出。
钱送进宫,王修晋算是了了件心事,却不知因他捐银一事,朝廷里的官员是对他直磨牙,明明国库颇丰,为何还要捐钱刷存在感。可算来,他们要怪,也怪不到王修晋头上,应该怪跟风同抽的官员。
天子在早朝的时候,把皇商捐银一事公布,并对王修晋很是夸赞了一番,随后一些官员纷纷出列,表示他们愿略尽绵薄,这些官员有文官有武将,官品都不低,品级低一些的官员,本没打算捐钱的官员,看着同僚纷纷出列以捐银表忠心,自己若是不抽就显得与众不同,便硬着头皮跟着跪。天子大悦,便让户部尚书亲自记录,并且要立功善墙,将捐钱的官员名和捐的钱数刻在上面。
退朝后,一些官员便开始磨牙,他们跟着风跪下,却没有想过要捐多少钱,这下要刻入功善墙上,捐得多了,会不会被怀疑贪了墨,捐少了,又怕皇上不喜,两难。
王修晋听着“功善墙”
三字,差点没笑哭,皇上这招也够狠,便是现在皇上杀了不少贪官,仍是有人胆大,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寇国吸引住了天子所有的注意力,便先放放这些官员,待再养肥些再宰。王修晋怀疑皇上立“功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