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早先进屋的一名妇人搂着沉睡的孩子,看她也是衣着破旧,面色难看,于是道,“姑娘,这一路上你和你男人不容易吧?”
熊年年看着她深陷的眼眶,眼中含着一丝善意和担忧,笑了笑,没去解释她与沈厌的关系,“还好。”
妇人深深叹了口气,逃难中,她和她丈夫照顾一个孩子都觉得费心费力,更别说一个成年男子了,而且对方的男人看起来好像还生了病。
“唉,要不是发大水,我们又何苦受这样的罪。”
想到无家可归,妇人落了泪,“我也就算了,孩子还小,哪能受到了。”
熊年年宽慰道:“只要活着,总会好的。”
“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妇人用衣袖擦着眼角,看向沈厌,“你男人是生病了吗?我这还有点药材,如果你需要我就拿给你。”
她正要拒绝,茅草屋内,忽然有人爬过来哀叫道:“大姐,你发发善心也给我一点吧,我得了风寒,总是不见好。”
他的话一说完,像是米袋破了口一样,周围的人也走过来围上妇人和熊年年,口中说着惨,手伸着讨要食物药材。
妇人被丈夫保护得很好,哪里见过这种阵状,当即被吓白了脸,紧紧搂着孩子喃喃道:“我们东西也不多,也不能全给你们啊……”
可这些哪里能听,他们盯着妇人身后的包裹眼中发着绿光,手脚逐渐放肆,就在一只手去抓包上的带子时,一把刀忽地插进妇人的面前。
熊年年倚靠在墙上,目光泛冷,“继续,看是你们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那些人见刀锋利雪亮,一时之间不敢有所动作,但也没有撤退的想法,估计是看着少女年轻,怕她是外强中干。
一看他们的眼神,她就知道了这些人在想什么,于是起身拔刀,轻轻一挥,不远处的大石块便被劈成了两半。
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见此,他们立刻打消了心思,各个缩起头,动作麻溜地跑回原地,不敢直视,只拿余光偷偷打量。
墙角的一个小孩也在用发亮的眼睛打量,他是大家族的孩子,修养和教育让他没有参与刚才的闹剧,此刻见到那名少女亮出刀,心思霎时活泛起来。
这女子这般厉害,要是能一直跟着她自己肯定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危机解除,妇人一边安抚被吓哭的孩子,一边感激地望向熊年年,“多谢姑娘,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就命丧黄泉了。”
她摆摆手,“不必客气,只是,你丈夫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他有一身武艺傍身,为我们娘俩去附近的林子猎野物去了。”
妇人看向门外不免担忧,“姑娘,你能帮我看下孩子吗?时间过去这么久,我想去找找他。”
熊年年看了一圈屋内的人,斟酌道:“你呆在这里,我去找。”
说罢,她留下刀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妇人无奈道:“我还没说他长什么样,算了,姑娘那么聪明应该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