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灼其实并不冷,但也不能拂了大娘的好意。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下肚,身上倒是更暖和了。
“谢谢阿婶。”
花灼灼将厚厚的披风解下,规整的叠好搭在自己腿上,乖巧道谢。
大娘对这个长得好看又有礼貌的小姑娘印象更好了,连连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的。”
“阿婶,我刚才敲了敲隔壁院子的门,但是没人开门。那家是没有人住吗?”
花灼灼面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疑惑,逐渐切入正题。
“有人住。但是梅青不常在家,所以没人开门也是正常的。”
大娘这一说便打开了话匣子。
那小院的主人叫梅青,是小镇上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概因长得漂亮,眼界也高,年方二十都没有成婚。虽不乏追求者,但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后来镇上来了个青年,长得英俊、待人也温和,梅青对那人一见倾心。两人迅速陷入热恋,商量着成亲。
梅青的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一来是这青年来路不明,摸不清底细;二来,自己女儿虽长得好看,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那青年的容貌却是顶好的,怕女儿降不住这样的一个人物。
陷入热恋的女人哪里听得进去家人中肯的意见,固执的与那青年成了婚。父母见木已成舟,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没过多久,梅青的父母就因病去世了,病因不明。
再后来,那青年就失踪了。梅青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大着肚子找了许久都没有那男人的任何消息。
梅青的孩子生下来活了不到三年,夭折了。
自此,梅青就沉默寡言,也经常出门。哪怕他们作为邻居,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打探到消息,花灼灼也没有做过多逗留。在谢过大娘后,就回了客栈等着慕期。
好在慕期也没有让花灼灼等太久,在傍晚的时候,终于顶着一身风雪回来了。
施了个小术法将身上的雪渍除净,慕期这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几口,开口道:“那女人去了块偏僻的墓地,也没做什么。就在那里搭了个小棚子,应该是打算宿在那里。”
“有家不回,却宿在墓地?难道那里葬着她女儿吗?”
花灼灼疑问出口,将从大娘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告知慕期。
“有可能。不管是不是葬着她女儿,她的行为都很可疑。咱们还是密切关注着比较好。”
慕期说道。
两人打算等明天一起去那块墓地近距离瞧上一眼,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结果,没等到明天就出了事。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花灼灼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瞬间翻爬起身警惕着,将门打开,原来是早上隔壁桌那个瘦小的男人。他正急匆匆往楼下赶,神色焦急不安。
在花灼灼打开房门的同时,慕期也正好开了门。两人对视一眼,花灼灼叫住往楼下赶去的瘦小男人,问道:“你去做什么?”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清晰的说话声,瘦小男人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花灼灼与慕期,顿时放心不少,回道:“我那同伴出去了,我得赶紧把他找回来!”
说完,又急着往楼下走。
“你等等,我们与你一起去。”
花灼灼与慕期紧随在瘦小男人的身后。
在寻人的路上,瘦小男人将今天的情况与花灼灼二人讲了一遍。
“是这样的。我那朋友吵着要赶快离开这里,但是我见今儿风雪这么大,也不适合赶路,就劝他不要那么着急。等明儿天好了,再一块儿离开。他答应得好好的。我想着他情绪不稳定,今天晚上就跟他住一间房,也方便有个照应。”
“哪想到睡得好好的,这半夜他突然起身。我因为觉浅被惊醒,问他做什么去,他不吭声。我当时心里咯噔一声,脑中想起了他早上讲的那件事,赶紧起身想要将人拦下来。结果被打了一拳,晕了大概一刻钟才醒过来。等我清醒后,他人就已经没影了。”
“你别着急。你身上有他的东西吗?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