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骂人的话硬生生被吞下,他梗着脖子硬撑一会儿,最后干脆直接跑了。
连无法无天的聂一鸣都要捧着的人,他有几个胆子才能得罪的起?
“真过分。。。。。。”
见男生头也不回地跑走,时晚小声说。
软软的声音里带了几丝愠怒。
她没想到在一中居然还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甚至直接拿金钱贿赂同学作弊的人。
“对不起。”
明明指的是那个仓皇跑走的男生,然而头顶上却传来低沉的嗓音。
简短有力的道歉。
时晚怔愣几秒。
抬头去看。
一周以来都冷着脸不吭声,如今,少年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那只黑眸原本正盯着她,见她看向他,又极不自然地朝旁边瞧去:“这个送。。。。。”
原本想说这个送你,贺寻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的磁带已经被捏到破破烂烂,全然不成样子。
哪里还能再送的出去。
“送。。。。。。”
难得卡壳一次,他顿了顿,“我送你回家,免得那人再来找你。”
*
说是送,其实也就是两人坐同一班公交回去。
想了想,时晚并没有拒绝。
公交离一中有一小段距离,需要步行过去。
“你。。。。。。你之前为什么生气?”
沉默地并肩走着,过了一会儿,时晚轻声开口。
被这个问题足足困扰了整整一周,她实在很想知道贺寻到底在想什么。
免得下次他又莫名其妙地发火,而她还不知道原因。
明明听见了这句话,然而身侧的少年只是极其平淡地哦了一声,接着就跟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低头专心致志地开始踢起路上的小石子。
显然在逃避这个话题。
这个人。。。。。。
时晚对他都快没脾气了。
总是阴晴不定,一点儿都琢磨不透。
不高兴的时候能足足气上一整周,高兴了又像今天一样和她一起回家。
“你怎么想着去操场了?”
想到这里,时晚又问。
还好今天被纠缠时遇见了贺寻,不然不知道那个男生恼羞成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
以为这是个安全的话题,然而叮当一声,那枚一直被踢着走的小石子突然偏离直线,直接骨碌碌滚进路边下水道。
时晚:“。。。。。。”
这也不能说吗。
衣兜里还揣着那盘破破烂烂的磁带,回想起操场上的场景,贺寻只觉得后怕。
长这么大以来,他几乎没有过这种情绪体验,直到时晚毫不犹豫朝他跑过来的那一瞬,才体会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