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层校服,依旧分明的蝴蝶骨硌在掌心。
就好像直接硌在他的心口上。
一阵生疼。
“啊。。。。。。”
贺寻这么一说,时晚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
偏了偏头,她正想说点儿什么。
医生大步走进来:“醒了?”
瞥了守在病床旁的贺寻一眼,医生查看时晚的情况。
这小子。
一边检查,他一边在心里嘀咕。
夜间急诊什么样的病人都收过,也曾经遇见不少状况。像这样一路抱着小姑娘跑来的却是不多见。
吓得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打完这瓶点滴就能回去。”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大致查看一遍,医生嘱咐贺寻:“不用吃退烧药,冷敷一下就行。”
此时又有新的病人,护士急急呼唤,医生便离开病房。
“那个。。。。。。”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遵循医嘱,贺寻去拧了一条湿毛巾。
重新躺下,额上冰冰凉凉一片,时晚感觉渐渐好了些,“今天的事别告诉我爸妈。”
喝过水,她的嗓音还是沙哑。
语调很轻。
贺寻动作一顿。
坐在床边,他垂眸看她。
还在发烧,少女脸颊上一层轻薄的红。平日里扎得齐整的发丝垂在脸侧,有些凌乱。
他不由伸手,轻轻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并不应声。
少年动作极轻,手指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耳尖。
不太习惯,时晚下意识偏了偏头。
“你说话啊。”
她轻声说。
还好时远志夫妇今天突然被叫去加班,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她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她在外面被人欺负。
贺寻收回手。
沉默地坐在床边,他一时间居然不清楚该怎么回答。
时晚醒来前,贺寻曾经设想过很多种情况。
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一切因他而起,被关在教学楼里这么久,小姑娘因此生他的气,打他骂他讨厌他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