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淅沥哗啦。跟个小孩一样。受了这么多苦,挨了那么多打,怎么还是跟小孩一样!愤怒,愤怒的自己。像只闷罐苍蝇一样焦躁茫然的自己。嫉妒虹嫉妒他的孩子们又无处泄的自己。狗屁责任!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还不直接说!以为自己多委婉多善良多正义吗?就这样把我给甩了,叶挚浩你装做多了不起多有责任感的样子、其实就这样把我甩了!
不要再解释了,不想听,不想听啊!捂住耳朵,自己对自己说话,无声地躲在黑暗的浴室角落,自己对自己重复一遍遍地说话,就是这样熬过痛苦的煎熬,默默地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话、一遍一遍地羞辱自己、一遍一遍地擦拭自己、一遍一遍地拷打自己、一遍一遍地不放过自己,惟有这样才能熬过那记沉闷的打击——惟有自己放过那人,那人才终得解脱。
跪在地上,祈祷如果有神请帮我解脱,度过这漫漫痛苦这层层不得解脱。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一线光明涌入。黑暗裂开来。
“你为什么从没为我哭过?”
那样好气又好笑的声音在说。
“什么啊?你胡说什么!”
我依偎在角落,揽住自己肩膀,肩膀上还会有叶挚浩停留过的手温吗?我的眼睛哭得不能见人,我只能把头埋在双臂之间,扮演那一个怯场的小丑,“看看我,我这么辛苦这么老这么不漂亮了,我的脸没有了,都毁了,都丢光了,沙漠里满嘴吃的沙子我都挺过来了,是我帮助了你们实现和平!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以扮演一个很倔强强大的角『色』我可以的!……我终究不是、现在呢我这么丑这么被人看不起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谁都可以想抛弃我就抛弃我!”
“你真的认为谁想抛弃你就可以抛弃吗?”
不用抬起眼睛,我也知道是严帅在用军靴一记一记地尖尖地踢我的头。不重,但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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