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向来冷漠高傲的脸上难得一现地露出温柔笑意,他带有一丝歉疚说:“诗诗,我这段时间教务缠身,冷落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诗诗不回答,只是将他的手反握住,按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婆娑,眼波流转中绵绵情意尽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直以来漂泊无着的东方不败此时享受着爱妾的脉脉温情,迷醉在她芬芳的口齿之间,直到听到她的一声呢喃:“要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东方不败轻笑着说:“一直怎样?”
诗诗明眸中是无尽的向往,“就我和你,一直在一起,或者,寻一个世外桃源,不再理那凡尘琐事,就我们两个人,平平安安到老。”
东方不败语气突然变得很不屑:“大丈夫立于当世,当建不世之勋,受万民拥戴。胸无大志,蝼蚁般汲汲营营,了此残生,岂是我辈所愿?”
诗诗陡然醒悟,连忙说:“夫君,我逾矩了,我……”
东方不败手上绕着诗诗的一缕青丝,慢慢地说:“江中行舟,不进则退。若只是沉溺在温柔富贵之中,现在的富贵也不能长久。而作为一个普通人,在此乱世之中平安到老也是奢望。诗诗你自幼金尊玉贵地长大,哪里知道一个普通人、或者说,一个普通苗人的真实生活?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两个词就可以概括:受苦、死亡。”
杨诗诗看着东方不败俊美的脸上浮现出隐痛的神情,眼看好好的气氛就要被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破坏殆尽,于是赶紧打起全身的精神取悦东方不败,她粉面含春,轻轻在东方不败耳边含羞说道:“良宵苦短,夫君,我们早点安歇了吧。”
不料东方不败却推开她,说:“今天好累,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诗诗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她深知自己的夫君向来说一不二,也不敢违拗,便起身为他的茶杯续了水,掩上门自去了。
灯下,东方不败静静地注视着桌前摊开的书。
第一页。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切切不可轻传。”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东方不败默念着这一句话,忽然眉头皱起,手一挥,桌上的平摊着的书就转移到了他的手心,随后被他攥在手里,即将在滔天的怒火下化为碎末。
东方不败终究还是停了手,将这本书装在一个黑色的铁盒子里,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这邪书一眼,也与书中所记录的摧残人性的邪恶武功无缘,殊不知,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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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几日未见到东方不败,心中怅怅,这日,百无聊赖,便想下山去寻点乐子。
刚刚走到哨岗附近,就看见任盈盈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身后跟着一个紫衫弟子。
盈盈看见小宝就欢呼起来,说:“大哥哥,好多天没看见你了,去哪里玩呢?”
韦小宝朝着任盈盈挤挤眼,说:“我想去山下玩玩,你想不想一起去?给你买好东西。”
盈盈点头如捣蒜,欢喜地说:“要去。”
她身后那个弟子急忙制止说:“这可不行,万一在山下遇上什么坏人,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叫我回来可怎么向东方堂主交代。”
小宝心里奇怪,问:“这和东方堂主有什么关系?”
那弟子说:“唉,你不知道,如今教主一心练功,诸事都丢给东方堂主,就连大小姐,也是东方堂主在照看。”
小宝“哦”
了一声,又问:“怎么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东方堂主?”
那弟子说:“自然又是出去办事去了,听说昨天晚上回来了。”
小宝:“那怎么今天早上也没见他的人影?”
那弟子暧昧一笑,说:“人家小夫妻小别胜新婚,自然是春眠不觉晓了。”
盈盈不高兴地说:“你别胡说,你亲眼看见人家小别胜新婚了?我觉得东方哥哥肯定是练武练累了,所以在家里休息。”
那弟子无奈地说:“哎呀,大小姐,非礼勿听啊,这不关你的事,再说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别掺合行不行?”
韦小宝不知道任盈盈究竟算是自己的情敌呢还是同盟,不过她抢白那弟子的几句话倒是颇安抚了他不快的心情,于是小宝哈哈笑着拉住盈盈的手,说:“走,咱们下山玩去。”
那弟子说:“韦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带着大小姐责任重大啊,哪敢让她到处乱跑?”
韦小宝说:“这都是你们日月教的地界,谁敢在这附近对大小姐不利,不是找死吗?再说,不是还有你我两个人护着吗?还有,”
小宝掏出一把鸟铳,瞄准空中的一只飞鸟放了一枪,轰然的炸响吓了那弟子一大跳。
“怎么样?有这宝贝防身,不怕了吧?”
小宝得意地指着落在地上的一只血肉模糊的鸟,心里想着小玄子还真够哥们,知道他韦小宝没有过硬的功夫,特意翻了个这宝贝给他。
那弟子回过神来,嘟哝着说:“你这宝贝,要遇上东方堂主那样的高手,恐怕连□的机会都没有,也就只好在我们这些人跟前逞逞威风。”
韦小宝没好气地说:“是啊,打不死老虎,吓一吓它也是好的啊,最起码可以赢得逃跑的时间。好了,你就别啰啰嗦嗦了,赶紧走吧,你家大小姐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