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舒然见席策远不说话,又凑近了些:“那你呢,你今天为什么来看电影?”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席策远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他喉结轻滚,不自在的向后挪动,把药膏装进纸袋,“孙婶给票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唔,说是谢谢我们家上次招待她的饺子,她请我看电影。”
舒然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听到这个答案,席策远不由松了口气,幸好她不知道这场电影的真正意图。
“走吧,我送你回家。”
舒然表情失望,“可电影还没看完呢。”
“以后再看。”
走到半路时,舒然忽然想下来走走,席策远推车走在她身旁。
舒然手背在身后,清凉的晚风从她脸上拂过,扬起几缕发丝,她将头发挽在耳后,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席策远走在舒然外侧,安静看了她一会,待她停下来,说:“下次孙婶邀你出去,别再答应了。”
“为什么?”
舒然扭头看他,她长相漂亮,但眼神清澈,看着十分无害。
席策远沉默了一会,憋出一句,“不是好事。”
她轻笑,“可我觉得挺好的呀,今天不就遇见你了吗?”
路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席策远闷头往前走,舒然勾住他的衣服,迫使他停下来。
舒然睫毛轻颤,“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听到孙婶说的话了,知道是你和我相亲,我很高兴。”
她昨天想了一夜自己对席策远的感觉,发现自己对他不仅仅是不抗拒,还夹着好奇,再加上第三视角梦境的影响,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从小到大,舒然想要什么东西都直接说出口,只要不是特别的过分的,家人都会满足她,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了得到人或物,铺垫了这么久。
眼下气氛正好,她觉得这是开口的最好时机。
她看似羞怯,实则理智,清透水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你呢?知道是我,你高兴吗?”
这番话的意图很明显,是想询问席策远对她的感觉。
席策远完全没预料到会面临现在这种情况,他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表情有些无措。
好兄弟的交代犹在耳边,他退后一步,声音低沉沙哑,没有正面回答。
“然然,你是妹妹。”
他第一次叫她小名,是为了拒绝她。
舒然愣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总不能因为别人不喜欢她就气恼发火吧。
她点点头,“知道了,回家吧。”
席策远把她带回去,下车时听见她乖巧的对自己说“谢谢”
,看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时,在原地停留许久才离开。
回到家,李芩夫妇看她起了一脸红点,心疼的不得了,“怎么出去一趟还过敏了。”
舒然怕他们担心,笑着说没事。
舒父去拿药的时候,李芩趁机问她:“然然,孙婶说她把另一张电影票给策远了,你见到他了吗,那电影好看吗?”
舒然吃了一块梨,“看了一点就去医院了,不知道好不好看。”
“那你感觉策远人怎么样啊?”
“跟哥哥一样好。”
听了女儿的回答,李芩心想孙婶张罗的这事多半没戏,于是不再多问。
许是吃了药的缘故,舒然洗完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相反,席策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季昀铮看着姗姗来迟的席策远,眼神有些惊奇,“你迟到了。”
在他印象中,席策远从来没有迟到过。
席策远冷淡的应了声,拿上工作日志走出车间办公室。
他在大院门口等舒然等了一早上,最后还是李芩告诉他,说舒然病了,舒父刚去帮她请过假了,她今天不去上班。
舒然确实病了,因为过敏,她扁桃体肿大,喉咙疼的厉害,李芩夫妇干脆帮她请了假在家休息。
她中午想吃馄饨,到店里吃馄饨遇到关蓉蓉。
这才一两天不见,她打扮又花哨了些,头上别着五六种花式的蝴蝶结布卡,像个行走的货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