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时说话。
一个道:“老公,你把玉镯摔碎了吧,这样那妖怪就没有寄身之地了,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想害了你!”
另一个说:“老公,你快让高人把这妖孽收了吧,再这样下去,你的精气会被它吸干的!”
听那语气,一个比一个更会为向牧着想,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小筠,要是我请这两位高人,把玉镯里的妖怪收了,对你有没有影响?”
冬至代为解答:“向先生,现在这种情况,你太太的魂魄,很可能已经跟玉镯融为一体,不管对玉镯做什么,都会伤到你太太,最好的办法,是你把她们区分出来,我送你太太走,再降伏这个妖怪。”
向牧听懂了冬至的意思,他的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游移,略想片刻,问道:“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时候?”
“六月十六!”
“六月十六!”
两个女人几乎异口同声。
向牧:“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等女儿结婚,要送什么给她?”
其中一个抢先道:“你说过,要把东江那边的别墅给她当婚房,还说希望让她找个中国人,免得以后分隔两地,山重水远。”
另一个也道:“这个玉镯,本来也是打算送给她的,你还说,这些年你拍了不少珠宝,也都要作为她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向牧犯了难,对冬至他们道:“她们说的都是对的。”
刘清波不耐烦道:“你就不会问点有难度的吗?”
两个女人用同样殷殷期盼的眼神望住向牧,似乎也希望他问出点更有难度的问题来。
向牧叹了口气:“小筠,其实你去世之后,我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虽然生意越来越好,但钱赚得再多,没有你在,日子也就这样了,别人都劝我再婚,女儿也很开明,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有时候,我还真希望像其他男人那样,见一个喜欢一个,家里娶着,外面还养着,那样也不至于让你死后还心有挂念,留在这里。”
“你还记得吗,咱们年轻那会儿没钱,你生女儿的时候,想买罐奶粉都差点买不起,我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求到你娘家那里,你爸总算是把钱借给我了,可也了话,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我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能回去找他们,这件事,我怕你难受,一直没跟你说过,但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娘家再也不敢瞧不起你。”
“后来我为了做生意,经常在外面奔波应酬,家里一切都交给你打理,我爸妈也多亏有你照料,才能那么长寿,我也知道,有些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说我在外面养了情人,又说我出去应酬,肯定拈花惹草,但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盘问过,是我主动问起,你才说,当初要不是相信我的人品,就不会嫁给我。冲着你这一个信字,我这辈子,就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的两位“太太”
,闻言都红了眼圈。
一个怔怔看着他,不言不语。
一个道:“谢谢你,老公。”
向牧摇头:“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冬至仔细观察,她们对向牧的神态表情,像是都自内心,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非但是他,刘清波和陈国良,也都没看出什么来。
以前都是一言不合,动辄就打得不可开交,冬至他们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状况,比起武力,更考验决断。
向牧求助地望向冬至:“大师,我没法分辨出她们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