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碧山矿洞坍塌一事之后,天成道长就在碧山镇住下了,而且十分受当地人的尊敬。
不仅仅是因为他预言出矿洞要坍塌,还是因为矿洞塌了之后,除了当场死亡的人,剩下的哪怕只有一口气,也被天成道长救回来了。
碧山镇的人都以为他是神仙下凡,来保佑他们的。
于是这位天成道长就风生水起地在碧山镇混了下去。
甚至不久后镇子上闹了瘟疫,也都被天成道长一剂药直接治好了。
他们根本不敢想,万一这疫病扩散出去,被上面的官差知道,他们碧山镇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几件事下来,碧山镇的百姓们看天成道长犹如再生父母。
“但是,前不久,我儿子李柱深夜来找我,他当时十分惊恐,说是撞破了天成道长的阴谋……”
李镇长说着腰背弯得更严重了,一下子老态横生。
站在他身后的李让也是咬紧后槽牙,双手紧紧地攥着。
杜衡是来快快问话好去找阿靖的,再加上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就更不想在这听他讲故事,所以打断他问道:“你说的不久之前具体时间是哪一日?那道士的阴谋又是什么?快快道来。”
墩子挺直腰板喊道:“快快道来!”
李镇长准备了长篇的腹稿此时却完全无用武之地,他张了张嘴,只得挑重点说:“具体时间是我儿…没了的前一天。”
李镇长哽咽了一下,拿出手帕按着眼角的泪水,说:“他那日觉得身体不适,和我说要去找道长看看抓副药,我就嘱咐他早点回来。
结果那日,他半夜才回,说撞见天成道长不知在和谁说话。”
李柱死的前一天晚上。
他按着在矿洞里劳损过度的腰,忍着痛去找了天成道长。
天成道长自是认得他,这会正是饭点,所以道长这没什么人,天成就起身扶了一把他。
李柱连声道谢,说:“本是想抓了药就回去,刚好饭点。没想到我这腰太不争气,走了这般久才到,耽误道长用饭了。”
天成道长一身白袍,闻言捋了捋他那一撮子胡须。
“不妨事,你这是老毛病了,该多歇歇。我给你开两副药,你再拿瓶膏药回去用。”
说完,天成道长就转身去了里间的药柜前开始抓药。
李柱坐着道完谢,就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忽然被桌子上的一枚珍珠晃住了眼。
碧山镇还算富裕,身为镇长之子的他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但这枚珍珠足有成年男人的大指甲盖那么大。
那珍珠圆润饱满,颜色呈现出如血液凝固后的红褐色,在窗外夕阳的余辉下,更显得深邃奇特。
这样颜色的珍珠,他从来没见过。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宝物,天成道长就拎着两副包好的药材和一瓶膏药从里间走出来。
李柱的目光从血色珍珠上移开,起身拿药,再次谢过天成道长。
天成道长不着声色地挡在那珍珠前,阻挡了李柱的视线,然后笑着请他离开,并表示到了饭点,他该用饭了。
“噢噢,对不住,打扰了道长。”
李柱确实对那珍珠很好奇,但是道长的声望在碧山镇很高,他下意识地附和他,然后拎着药离开了。
天成看他走远,眉头一皱,把桌子上的血色珍珠收进精美的盒子里,然后放进储物袋中。
确定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锁门离开去吃饭。
他已经金丹期,虽然能够辟谷,但是在人间游荡久了,无法舍弃口腹之欲。
李柱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还没问这药怎么煎,何时服用呢!
他哎呀一声,调转方向准备再回去,又想到道长该去吃饭了,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凑合吃了点东西,拿着药又回了天成的住处。
进了院子,李柱现天成道长的屋门已经锁了。
那就是出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