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麻将刚开始,教室里又传来酱猪蹄的香味儿。大喊的是史襄夏,一边招呼一边高调宣布自己的收获:
“有没有喝酒的?我从老爸的酒店里摸来一瓶衡水老白干,还有一只扒鸡、两只猪蹄,秦剑呀,来喝上二两……学校太封闭啦,分明就是肉罐头!
女生不要来!以免喝大啦把你们欺负了……”
秦剑拿过酒瓶,一口气闷了两大口,拿过一只猪蹄准备开吃,校长张精学带着一张门神脸走进来!
他先闻到的是烈性白酒的味道,秦剑干完了猪蹄正在斗鸡,张精学气得不行:
他走进高三(5)班,站在讲台上,坐在下面的好像被搅了局,带着扫兴面面相觑。
“走错地方跑到我们班来啦?还是闻到了衡水老白干的香气啦?”
“素颜校花张佳音那么水灵!她的老爸怎么这么黑?站在黑板前看不清上半身。”
……
张精学,丽景实验学校的校长,业余5段,十几年前还是丽景市不折不扣的业余棋王,现在随着围棋的普及展已经无彩无光。
他来代课,可讲台下的同学们因为时间过去了够一半啦,谁也没有想到他是来代课的。
他今天往讲台上一站,现下面就七嘴八舌,甚至是挑信不断。
张精学年过五十,自是阅历丰富。对于人生如果自己不去细想,无肝无肺,感觉自己生活得也像回事儿。
可是,一旦思索人生、推敲生活,则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从此生活没落,人生停摆,处处精神炼狱。
行春风、得秋雨?古人,也就是那些老家伙真是会玩人,因为现实中春风与秋雨绝对没有因果关系!
现在,他眼睁睁地看见,堂堂正正的课堂上,竟然有四个人把两张课桌拼到一块,搓起了麻将?!
如果他怀里有颗手雷,就毫不犹豫地丢在他们中间了。
但作为驾驭课堂的老油子,不会七窃生紫烟,他淡然一笑,又看了看讲台上贴的座次表:
“我知道,咱们高三(5)班是个渣子……是个精品小班儿,人才济济、尽是大腕儿,下面咱们相互认识一下。
虽然你们班的几个大腕儿已经名声在外,但是我今天我带着崇拜的心境……”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人头晃动,左顾右看。
张精学把高三(5)班说成渣子班实际上是故意的,他感觉意外的是这帮子人虽然很渣,可难得还有些集体荣誊感。
这也说明高三(5)班还有药可医,起码当“渣子班”
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时能引起他们的反感和警觉。
张精学一低头就在座次表上瞧见的两个鲜亮的名字:史襄夏、范西平?
他带着时空错位的感觉不由的笑了。
“史襄夏、范西屏站起来认识一下。”
讲台下的史、范两人一齐站起来。
连名字都这么奇葩!
范西屏与施襄夏都是清代康熙年间的围棋国手。两人留下的十番棋大战在围棋史上称作《当湖十局》,在大夏历史上独树一帜,是不可多得的古代名家棋谱集子。
他们作为围棋前辈和一代棋圣,在张精学心里仍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那是尊崇无限。
他盯着眼前的是史襄夏、范西屏不由得苦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每一个当父母的都梦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竟然给自己的孩子起了这种鼎鼎大名?
可眼前这两个站着的家伙,绝无棋圣的气质跟气派,反而显得贼头贼脑的。
“非常好。两位真可谓鼎鼎大名,认识你们非常高兴。”
范西屏一听这声音里好像蕴含着别的什么意思?于是站着举了一下手:
“这名字确实有些大。不过在我们丽景市这围棋之乡,也算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吧。老师,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起错了名一样?”
史襄夏接着说:“老师。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两人会在高三毕业之前……来个十番棋比赛……”
“当湖十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