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道:&1dquo;反正不能现在就去。朕看你,看你&he11ip;&he11ip;”杨坚想说&1dquo;看你怕独孤皇后”,但绿珠听了,心中吃惊不小,她真怕杨坚说出自己心中有薛道衡。
&1dquo;皇上,皇上既然想放松一下紧张的身心,那就随贱妾来吧。只是尚需告诉皇后一声。”绿珠说,那声音仿佛有摄人心魄的魅力,又仿佛是天上的仙乐一般。
杨坚听了,浑身痒酥酥的,麻颤颤的,不由得不回身,他转望贵妃,天哪,真是光彩照人,犹如傍晚中一道明丽的晚霞,周身散着玫瑰色的淡红,整个面庞沐浴在一片光辉之中,她轻移着款款细步,慢慢地靠近文帝杨坚,胸罗万象,艳照天下。
杨坚目注挪步渐近的绿珠,脸上的肌肉再度抽搐了一阵,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he11ip;&he11ip;帘幕紧合,香气飘绕。当杨坚心满意得地走出十八厢房时,太阳的光芒已洒在这片灰暗的低矮的建筑物上,一阵凉风吹过宫院,卷起地上的片片落叶,杨坚打了个激灵。周身的融融暖意在慢慢消减,但身心俱疲的感觉却在绿珠公主的柔情蜜意中融化了,他感到浑身上下气通体顺,呼吸都畅快了许多,他回头看这令他神魂俱丢的房所,心中有些愧意,看来,朕要为贵妃单独辟一间居所才是。正想着,绿珠公主拿来了一件羊毛织就的披风,后面跟着两个侍女。绿珠对杨坚说:
&1dquo;皇上,早晨有凉风,适才皇上都冒汗了,还是穿戴暖和些,免受风凉。”说着,把披风披到杨坚身上,满脸红霞未退,高耸的云鬓尚有些凌乱。
杨坚怜惜道:&1dquo;多谢贵妃了。”说着,却取下披风系在绿珠的脖子上,&1dquo;贵妃柔弱娇躯,更应当注意才是,朕的长安不比江南,朕这里秋天已尽之时,江南草木尚青,来朕长安可曾惦着江南?”
绿珠仰脸道:&1dquo;皇上的关爱令贱妾无地自容了,皇上莫非想把贱妾送回江南,流于民间?或许皇上不甚喜爱江南女子?”
&1dquo;哈哈哈,不,不是此意,这是朕对爱妃的关切。”杨坚说道,&1dquo;朕有了爱妃,就如同鱼有了水,朕是舍不得你呀。”
绿珠道:&1dquo;贱妾到大隋的宫室已有二年了,贱妾是皇上收入宫的,整日游玩,扑蝶做绣,学做声乐,又理女工,日子过得太快了。贱妾哪里还去想烦心的江南?柳絮纷飞,梅雨阴湿,气候阴晴不定,何来这爽人的秋天,硕果累累,红枣透蜜,柿果压枝?”
&1dquo;好,好,好一个&1squo;红枣透蜜,柿果压枝’,朕想哪天找个风水好去处,建座行宫,就殿前栽枣,宫后种柿,让爱妃流连其中。”杨坚拥过绿珠,紧紧地攥着她温柔细腻的玉手,轻拍道,&1dquo;爱妃,从今日起,爱妃愿不愿意随朕上朝,共享愁乐?”
绿珠嘤咛一声,说道:&1dquo;朝有朝规,宫有宫章,早在贱妾做南陈的公主时,就听说皇上和皇后情笃恩深,贱妾不敢掠皇后之专,这共赴朝政,贱妾不能答应。不过,只要皇上心中装着贱妾,贱妾就已满足了,像今晨这样。”
绿珠扬起樱桃似的小嘴,满目含情,满脸生辉,杨坚几乎又按捺不住了,他反复摩挲着绿珠的手,心想:多么可人之心的贵妃,真不知江南的女人怎么这么诱人。
&1dquo;爱妃说得对,朕与独孤皇后一起经历无数次惊人的大难,也算是上天佑朕,朕才有这稳固的江山。不过,朕今后会宠爱贵妃的。朕想封你为宣华夫人,让四方知晓朕是如何对待敌国的公主的。张权,就这么去办!”张权应声而出。
&1dquo;多谢万岁恩宠,”绿珠道,&1dquo;皇上,贱妾深感皇上仁义大体,有此日之始,贱妾当尽心侍候皇上。但贱妾私下里认为,皇上若真的宠爱贱妾,当把贱妾对皇后的一片心意告知皇后,以免引起无端的猜忌,贱妾感到,若没有皇后把持后宫的一切什物,后宫的风气会不正。”
文帝越听心中越感绿珠的言辞句句在理,真乃深明事理的可人爱妃,他深情地望着宣华夫人,说:&1dquo;爱妃果然是深谙后宫体例之人,朕想,若是皇后知道爱妃的一片心意,也会体谅有加的。”
正说间,皇后独孤伽罗的贴身侍女紫叶匆匆赶来,见杨坚和绿珠并肩而立,在院中轻声交谈,连忙上前参见:
&1dquo;皇上,贵妃娘娘,皇后在寝宫等二位呢。”
杨坚看着紫叶,心中想到:当初在伐陈之时,自己也曾与她鱼水之欢,甚契朕意,不如将她与宣华夫人都迁往寝宫,再另辟一室,免得朕还要来回劳神,再说这十八厢房本是用于商议军国大事之所,而今,几位重臣都外出代朕视察,倘若回来,还是要一并复用的。
紫叶搀着绿珠,说:&1dquo;贵妃娘娘,今天,我们不用在宫中赏菊了,随皇上行猎,场面很壮观,怕是娘娘在南陈所未经历,这下娘娘可开心一笑了。”
杨坚一愣,忙问:&1dquo;宣华夫人一直不甚开心?都是朕的过失。”
绿珠忙嗔道:&1dquo;紫叶,可别瞎说,我有什么不开心的。等我拜见过皇后,再问你个说话不实之罪。”说着对杨坚灿然一笑说道:&1dquo;是贱妾要看看皇上的马上武功。”
骊山,秋意甚浓。满坡的柿园飘出可人的清香。从急驰的车辇的绵帘中向外望去,左向便是富庶的八百里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