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井上还是井下,他都没找到车票的踪迹。
或许……他的车票也在别人的手里?
在这种充满全员恶人的游戏里,车票被人掌握是件很危险的事,这就相当于命门被人握在了手心,要么死,要么一直被对方掣肘。
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真的是太糟了。
费允笙体力实在有点透支,和杜苓一样都需要休息,他喊了声越走越远的闻酌:“你去做什么?”
闻酌没回头:“挖点东西。”
席问归在小屋里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个铲子,刚走出门口又回头问:“如果你的家人正在生你们的气,怎么哄效率最高?”
“……家人?”
这个问题听着有些别扭,费允笙想了半天,突然明白别扭在哪里了,他之前的一个学生也问过他类似的话,不过是“老师,如果你女朋友正在生你的气,怎么才能哄好啊”
?
而真正和最为亲近的家里人闹别扭时,好像鲜少有人会去哄,基本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做当初的矛盾从未生过,但心里的疙瘩却会留一辈子。
“好好认错,真诚点道歉呗,再找点符合她心意的东西填补一下,说点好话,多点陪伴。”
费允笙垂眸,看不清表情。
“我错哪里了?”
席问归问,又像自言自语。
“…………”
要不是不想得罪实力不明的席问归,费允笙真想回他一个滚字。
不过席问归森*晚*整*理看起来也没想从他这里知道答案,问完就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一直沉默的杜苓问:“你是闻酌什么人?哥哥?”
席问归回得很快:“不是哥哥。”
刚刚还说家人,这会儿又说不是哥哥,那总不能是爸爸?
他的背影融进了阴凉的坟堆里,和闻酌一前一后地走进树林。
林子里的温度比起地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冷得人颤。
一阵凉风吹过,那件本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米白色上衣顿时鼓鼓囊囊的,被冰凉的空气撑得膨胀起来。
席问归下意识问:“冷吗?”
闻酌没回头继续往前走,挑了颗看起来较小的大树,在树荫下找好角度,将铁锹插了进去,前脚抵住挖下第一铲子。
铲子是方头,挖这种被树根密布的坚固泥土不是很好用,席问归学着闻酌的样子,将铲子抵进土里,翻出一铲又以铲的土。
他们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刨出一个大坑,直到能瞧见粗密的树根,闻酌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节节碎乱的骸骨。
【乘客闻酌、席问归现‘树下的骸骨’,积分+1o】
闻酌弯下腰,刚想要伸手去碰,就见席问归递来一只白色手套。
他顿了顿接过,手套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好完美贴合每一根手指,与指缝细密相接。
他将土里的每一根白骨都挖出来逐次拼凑,从较为简单的颅骨开始。
休息够了的费允笙和杜苓也找到了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