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消失的?七天前?昨天?还是刚刚?
他竟然一点印象没有。
他记得,不久前,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他曾在列车车厢里想着席问归的脸,对着卫生间镜子自ei过一次。
当时镜子里的那张脸上有痣吗?
他想不起来。
他忽然产生了种莫名荒诞的错觉他就该留在这里,他永远回不到现实,回不到那个繁华拥挤、却没有一丝热闹属于他的现实世界。
眼里仿佛又燃起了熊熊大火,烧得眼眶滚烫,他被人抱在怀里,那人冰凉的指腹点上他眼睑,轻声说:“别怕,别怕。”
“我要走了……”
“别生气,小鱼崽儿……”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
田爽死了。
贝柠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田爽躺在保安室附近,旁边有些破碎的泥塑,露出了他的半张脸,和鲜血潺流不止的脑袋,身体还没完全与泥塑剥离。
她沉默地半跪下,半托起田爽的背:“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我想找罪者当雕塑替代品……”
“被反杀了?”
贝柠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笨,随便找个人不就好了。”
“挺丑的……他这、”
田爽艰难抬手,指着下颚的位置笑起来,“有一颗痦子,丑、丑死了……”
“你也丑死了。”
贝柠沉默了会儿才说,“我没法救你。”
“我知道,你那张票、用掉了……”
田爽一笑胸口就抖,随后鲜血就从嘴角溢出,“我能得寸进尺一下……死前得到一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话没说完就断了气。
贝柠顿了一会儿,低头在他额头碰了碰,就把人放下了。
“蠢货。”
他不知道。
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她凡事都会留底牌,不知道她同样救命的票其实还有一张。
收到心情,刚转过身,就看见站在阴影里的席问归。
老实说,当初找这两个人进来只是用来凑数的,主城的其他人多是手段狠辣,她信任不了,找列车上的乘客万一出事会好对付点,也更好糊弄……长得也不错。
她看见了闻酌的名字变成了灰色,席问归却一直好好的。
这个副本最麻烦的一点是,在没看到尸体之前,根本无法确定其它同伴是否真的死了,还只是变成了雕像。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