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回来那天,是一个午后,没有惊动国内任何人。
机场外,周毅问:“傅先生,先回傅宅,还是先去公司?”
傅寒声没去傅宅,也没回公司,他让周毅把车直接开回山水居。
曾瑜看到他回来又惊又喜,当时傅寒声已经大步上了楼,客厅里只留周毅一人站着。
询问得知他们在机上吃过饭,曾瑜便又忙着让人赶紧泡茶端过来。
傅寒声直接进了萧潇卧室,2o日早晨,他是带着情绪离开傅宅的。
不管是在葡萄园,还是吃饭时,他都没有察觉出异常,直到临出门登车,眼光扫视过去,这才觉察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只原本该戴着婚戒的纤纤玉手,竟是空无一物。
他当时就想脾气,但地点不对,时间上也不对。
她不要婚礼,不要喜宴,不要蜜月旅行,不要婚纱照,好吧,买对我指应应景吧!
他在山水居亲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只怕他前脚离开,后脚就被她摘了下来。
傅寒声在梳妆台上找到了那枚戒指,被女主人随手一搁,无关紧要地寂寞了一星期。
她不是担心有人知道她结了婚,所以才不戴戒指,而是因为她心里真正想嫁的那个人不是他。
傅寒声攥紧了那枚戒指,眼光扫视房内一角,萧潇行李袋还在那里放着。
他把戒指放进裤袋里,盯着那行李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黑着一张脸回自个儿卧室换衣服。
曾瑜端茶上来,还没开口就被傅寒声劈头盖脸一顿训:“婚房是摆设吗?去把太太衣服收拾收拾,全都挪进来。”
“好。”
曾瑜不是没见傅寒声心情糟糕过,却没见他这么糟糕过。
“给傅宅打电话,让高彦开车送太太回来,就说我到家了。”
“好。”
曾瑜一头汗,觉得还是先打电话比较好,只是还没离开卧室,就又被傅寒声给叫住了:“算了,我自己去接。”
…………
年纪轻轻,却不是一般的阴晴难测。
这天下午,萧潇被鸟叫声惊醒,翻了身再想入睡已是奢念。
萧潇起床时有人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在傅家,周曼文就连敲门也是独具一格,节奏感很有标志性。
几天相处,周曼文显虽然心里抵触萧潇,但也对这个小姑娘有所了解,
看似沉静知礼,但绝非善茬,所以跟她说话,还算客气。
周曼文是来叫萧潇下楼的,说傅寒声来接她回山水居,这会儿正在楼下等她。
萧潇洗脸动作一停,他回国了?
收拾好衣服,萧潇提着下楼,周曼文在楼梯口看见,接替了她的工作,直接提着行李去了外面,想必是放在了车里。
走出傅宅,萧潇一眼就看到了傅寒声的车。
不见周毅,傅寒声是亲自开车来的,她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鸟叫声惊醒了。
那人衬在袖子挽起,不显风尘仆仆和疲倦,喂鸟吃食却暗中使坏,故意招引它们焦虑抢食。
萧潇正看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汽车鸣笛声,转脸望去。
只见宁波也从车库里开了一辆银白色汽车出来,大男孩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兴高采烈地跟萧潇嘚瑟:“小嫂子,我哥在澳洲那边给我们都买了礼物,说来傅宅匆忙,把礼物落在了山水居,让我开车过去拿礼物。”
原来是这样。
这时候,傅寒声撒完鸟食,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手,朝萧潇走过来的时候唇角一勾,算是笑了。
夫妻再见,没有拥抱,没有甜言蜜语,就连偶尔眼神交集也是心照不宣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