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攻玉被这一连串的事搅弄得心烦意乱,只好替他母后收拾烂摊子,去父皇处为她求情开脱。
惠妃被放出来后,周定衡也知道此事和他母妃脱不了干系,为了避免朝中大臣的口诛笔伐,连忙请罚让皇上给惠妃禁足,而他自己也做好了离开京城奔赴军营的准备。
等到一切事稍微平息了,周定衡去找周攻玉告别,正碰上他处理政务。
因为皇帝受了伤,书案前堆了高高一沓的奏折无人批阅,全部都交予周攻玉。
周定衡早知道他坐不成太子的位置,就算他母妃再怎么逼着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不如周攻玉。且不说出身,便是才学和谋略,他又哪里是周攻玉对手。
太子诏令还未颁布,周攻玉却已经住进了东宫。
惠妃不甘心,眼下却木已成舟,不是她能左右。
皇帝虽然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治国之能普通,只能博得个中庸的名声,却不代表他脑子不清醒。
周定衡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和周攻玉聊了几句,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皇后和惠妃。
直到周定衡迈出殿门,才想起什么回过身。
周攻玉看久了奏折,正疲倦不已地揉着眉心。
“对了,皇兄可知道姜二姑娘怎么样了?听说姜大小姐体弱的病治好了,我昨日去拜访,本想顺便给姜二姑娘道个歉,谁知府里人说她病了。”
周定衡想起那日的情形。
说是病了,可那些下人却又神色慌乱,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生怕被他问起一般。
“冬至那天看着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才几日就病得下不来榻。”
“什么?”
周攻玉抬眼看向他,神色愕然。
周定衡有些惊讶:“皇兄不知道?”
周攻玉脸色沉下去,强忍着怒意叫来了阿肆。“阿肆,进来。”
阿肆听到他的语气,顿时就心虚了。
“殿下”
周定衡见此状,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也不好多听,干脆地走了。
“小满是怎么回事?”
周攻玉见阿肆的表情,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程郢多半是没说实话,只说姜月芙需要小满回去放血,可放个血又怎么会有几日下不来榻。
阿肆硬着头皮说:“回禀殿下,是皇后娘娘吩咐这段时日让你安心处理政事,不许让琐事来烦扰。皇后娘娘知道冬至那日你和姜二姑娘出去,发了好一通脾气,况且,姜丞相要救姜大小姐,我们总不能为了小满害死姜大小姐。”
周攻玉:“小满现在如何了?”
阿肆看周攻玉的神色,也不敢现在将实情托盘供出了。
“小满姑娘至今昏迷不醒,其余的我们也无从得知。”
话音刚落,周攻玉猛地起身,衣袖洒落了书案的折子,干净的袖缘染了乌墨,迅速在锦袍上绽开。
阿肆急急忙忙跟上前。
他周身气息寒冷得吓人,因为步履匆忙,长衫边缘的摆动好似波浪一般,漂浮不定让人心神俱乱,。
程郢骗了他,毋庸置疑。
他现在只想知道小满的状况,暂时没时间追究其他。
等来周攻玉后,姜恒知脸色也说不上多好,不等他开口,周攻玉就问道:“小满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