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章听闻此事,先是震惊,后是心痛。
覃章知道整个皇宫里,只有虞酒卿既有实权又能当政,覃章忍着满心的痛苦来到栖凤宫外。
覃章正准备跪求虞酒卿替她做主时,虞酒卿却让人将他恭恭敬敬请进宫里,给他赐坐,还令人给他奉上好茶,生怕怠慢了他。
还不待覃章禀报,虞酒卿便先道了句,“覃家军一万七千人的血债,本宫定会查明实情,还覃家军一个公道。”
覃章闻言,泪流满面,后行礼谢恩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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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章回家的第二日,覃家军被杀的真相就被公之天下。
原来是薛凯仗着自己官职太高,年年克扣覃家军的军饷,这导致覃家军积怨已久,他们并没有想造反,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他们集体联合起来,想写一封向虞容川告薛凯贪污的信,薛凯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便以军饷为由将他们骗到一处荒地。
还让人给他们传信说,“明日领军饷,不必着甲。”
这处荒地早已被薛凯做了手脚,地面洒满了大量火油,四周都是堆积的柴火与稻草。
薛凯待他们全部进入荒地时,漫天箭雨,簌簌而下,四面八方,全是扔来的火把,天空中飞来在火油中浸泡过的渔网。
三重进攻夹击下,覃家军被熊熊烈火活活烧死,死后尸骨无存,骨灰随风散去。
此事被公诸天下后,虞酒卿第一令,便是将薛凯屠九族,以慰覃家军的在天之灵。
第二令,朝堂上,不管是谁曾说过要除掉覃家军亦或说覃家军功高盖主,理应当诛,类似于这种的话,全都满门被屠,给覃家军陪葬。
第三令,覃家军为虞国立下过不世之功,如今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此事是陛下治国无方之过,亦是本宫不查之过。传本宫懿旨,派人去民间,在六州一城为覃家军建庙修寺,愿一万七千覃家军军魂不散,享万世香火。
皇帝是九五至尊,没有人敢说皇帝做的不对,但在虞国,虞酒卿就敢处处公然指责虞容川的不是。
虞容川深爱顾婉,但他在虞酒卿和虞珺卿面前,也从来不摆皇帝架子。他将自己和顾婉一块生下的儿女宠到了骨子里,放到了心尖上。即便虞酒卿想要虞容川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虞容川也会拱手相让。
虞酒卿三令一下,虽抚慰了覃章那颗遍体鳞伤的心,但他也不愿再留在朝堂上为国效力了,他想做一个虞国的平民百姓,于是最后,覃章向虞容川辞官还乡。
但他在临走时曾说,只要虞国有难,他还是会回来为虞国出力的。
窗沿被风吹的呼呼作响,打乱了胡嘉的思绪。
胡嘉微微点头,“知道!”
秋梦瑶解释道:“陛下,那你可知覃章手中的覃家军皆是矿工?”
“知道!”
秋梦瑶笑意加深,“所以呀,我们可以效仿覃章,去征矿工当兵。哀家记得,古月的金川和银川是有两座大矿,分别为金矿银矿,归朝廷所管。王上可以直接下令,命当地官府征兵!”
“可成立一支正规军,至少也要三年时间。现在去征兵,不觉晚了吗?”
秋梦瑶微微摇头,“此言差矣!王上……”
秋梦瑶抿嘴一笑,“这能在矿里活下来的人可不一般。想当年,臣妾的祖父三次落榜后,便留在金川做生意。他一开始为了攒钱做生意,曾下过矿,做过矿工。祖父永远都记得,那矿中生活,堪比人间炼狱,苦不堪言……”
秋梦瑶欲言又止,她不禁想到在她小的时候,只要她和祖父唠嗑,祖父就常常会与她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承景二十年,那一年的古月还是胡承为王,秋梦瑶的祖父秋健三次科考,三次落榜。
最后,秋健在一气之下,选择了弃官从商,可从商需要一笔巨款才能做生意,为了筹集巨款,承景二十年,三十岁的秋健选择去福州做矿工。
可秋健只做了一年的矿工后,他便选择另谋出路。
秋健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人,但做矿工的日子不仅苦还要命,秋健可以吃苦,但绝不会因挣钱而把命搭进去。
秋健永远记得,他去做矿工时,白天要爬山在山上采矿,到了午时,吃过饭后,就要去地下采矿,直到亥时,才能收工回家。
采矿每日都会有一吊钱且包三顿饭,水管够。
秋健记得,每每爬矿山时,山崖陡峭难走,高入云霄,而秋健一开始爬山时并不适应,特别是在山上采矿后,背着沉甸甸的矿石下山时,那才是最要命的。
每每背着一筐能将腰背压弯的石头爬到半山腰时,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光往崖底看一眼,都会将秋健吓的心跳如鼓,汗流浃背。
可秋健为了钱,却还是强行忍下了心里的恐惧,咬牙坚持。
而到地下采矿时,他们都要饲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