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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辞别了庾大人之后,齐誉就兴致冲冲赶回了家,并将此事告知了家人。
开恩科?
周氏和柳荃互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这条消息算不算是喜事,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唯一的感觉就是太突然了。
不仅是家人,就连齐誉自己都没想到。
可以说,这一场突如起来的科举直接打乱了原来的计划和节奏,让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主要是时间紧张。
自己已经过了乡试,后面要参加的就是会试了。
会试,又称春试或者是春闱,顾名思义,是在初春时节举行,点是京城贡院。
现在已经过了中秋,若是应考的话,近期就要考虑动身了。
若是入了冬,再碰上个大雪,即使想去也去不成了。
所以,在赴京赶考的举子中有句老话,叫做宜早不宜迟,能早走就早走,别拖延。
至于府学里的教谕一职,不如先告个长假,等考完了会试之后再做计较。
即:停薪留职。
……
婆媳俩在听了他的想法之后,全都表示支持。
必须的!
但是,才过了片刻之后,周氏就开始忧心起来:京城多远呀,这一趟走下来,就是壮实的牲口,也得掉膘吧?
不过,心疼归心疼,老太太还是激励起了儿子:放心去考吧!
柳荃虽然也很不舍,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拖丈夫的后退,只能把担忧和挂念潜藏在心里了。
从第二开始,家人们就开始动作了。
周氏重启了久违的拜佛模式,一三炷香,然后就是一顿接一顿的一品状元鸡。
晚上要深夜攻读?那得多费脑子呀?那啥,再在锅里煨上个大肥肘子,给阿瞒当宵夜吃。
齐誉一怔:好吧,补补?
柳荃则是赶去了布莊,买回来了一些上等的好布料,给相公连夜赶制几件路上穿的棉衣。
是的,是棉衣。
进京是要往北边走的,听老人们说,那里的冬非常寒冷,滴水成冰,小孩子尿尿时都要事先准备好一支小木棍,要不然尿出的尿就会被瞬间冻成冰柱,继而……
胡扯,把小鸟鸟都能冻住那还得了?
齐誉笑道:“哪有你想象的那般恐怖,若是那样,还怎么喝水?”
柳荃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嗔了他一眼,又道:“无论怎么说,还是尽量多做一些准备,万一要是碰上大冷,也好随取随穿,方便自己。”
齐誉点点头,又道:“嗯,除了棉衣之外,你再帮我准备一些单衣衫吧。”
“单衣?”
柳荃一怔,很不解。
“嗯,进贡院时,是不准穿带有夹层的衣服的,所以,棉衣就不能穿了。会试是在初春,那时,春风未暖冬寒犹在,不多穿几层单衣是抗不过去的。”
齐誉幽幽一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应考县试时的情景。
柳荃听得心里一酸,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去准备了。
……
几之后,各级府衙果然出了布告:明年恰逢太皇太后之七十千秋节,吾皇为尽孝道,特令礼部开设恩科,以泽被下学子。
霎时间,学子们欢腾了。
尽皆大呼:皇恩浩荡!
开恩科是全方位的,各个不同级别的科举都会同时进行。
当然,齐誉的关注点只有与己相关的会试了。
会试是一场全国性的大考,和域性的乡试相比,规模上不知大了多少倍。
而且,知名度也高。
老百姓口中常说的举子进京赶考,就是特指会试了。
只要这一关过了,以后就是贡士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