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人的注目,赵政也就顺理成章地将他接去了马车。
这几日赵政受大了委屈,即使他来,却也是长久一言不发。
赵姬更是身心俱疲,对于他的到来稍有些意外,却也只招呼了一声,靠去里侧,根本没有说话的心情。
车厢中安静得厉害,不多时,她便闭目休息了去。
她睡去了,嬴政自是将赵政拉了过来。
小孩耷拉着脸,心情尚处在低谷,却不会抗拒他的靠近。
嬴政方将他往怀里拉,赵政就主动抱住了他。
却还是不说话。
嬴政也不出声,就这样一下下给他顺毛。
良久,赵政靠在他的脖颈,轻轻蹭了蹭他。
“嗯?”
嬴政以为他有话要说。
怀里的人却没有动静,车马平缓,外边渐有人声。
又是片刻,赵政复而蹭蹭他。
嬴政轻笑了声,压低声音问:“你在与我撒娇吗?”
回秦待完成时
赵政:“……”
无言一阵,他作势要推开人去一旁。
“玩笑话。”
嬴政与他哈哈两声,圈住他不让人走。
又道:“今日过后,渐近赵国边境,万事小心。”
“小心有刺客吗?”
赵政被他圈在跟前,一时没忍住,问着问着,又复而搂住他。
“嗯,”
嬴政声音放得很轻:“暗处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回秦,不论是赵地还是他国,难免会有异心者。”
赵政哼了一声,抱他更紧,道:“如今他们逐我如阴渠之鼠,且待十年,我定要让他们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待十年,以赵政的年岁都未及冠。
且等十五年。
此世有他助力,到那个年岁,天下诸国都要避秦王政的锋芒。
想着,赵政问他:“随行这样多赵国军士,他们也敢来?”
“就算赵王下令提防刺客,这些人都不见得会一路严防死守,”
嬴政与他分析当下:“此行至今都未出任何问题,他们定觉会平安到最后。”
“愈近边境,愈是快要与秦国交接,他们就越是松懈。”
赵政接他的话:“也就是说,秦赵两军交接的前两日,极有可能事发?”
“是。”
嬴政:“前来刺杀的大多是死士,目的只有你的性命。”
“这样多人赴死,只为换我的性命,”
赵政笑了声,是暗讽意味:“我的性命可真值钱。”
当然值钱,嬴政心道,以后想要你命的人可多了去。
接着又道:“赵国这些军士虽废物了些,总也不至于让他们杀到你面前来,届时你只消好生躲于车内,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