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身上就挨了下。
在第一节课上课前,两个人踩着预备铃回到了教室。
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正式开始上课,一个同学周埋在一堆高过头顶的书后,从上课睡到下课,一整天都没个清醒时候,成功地给自己立了一个不学无术靠关系进一班的人设。
在带薪睡觉了两天后,学校的样子开始改变,且越来越明显。
最先是无人在意的旧教学楼的壁画消失,之后是教室的彩色粉笔全都莫名变成了白色粉笔,再是十分明显的操场的塑胶跑道的颜色从红色变成灰黑。
学生猜测是学校在背着他们搞什么校园大改造,原本还有些其他猜测,但在学校通知操场整修暂停跑操后,剩下的就只有喜悦的心情。
开学几天,学生学习已经完全步入正轨,尤其是被寄予厚望的一班。白天学新课,晚上刷题已经成了学生的常态。
白天空调吹得没什么力气遂睡觉,晚上到点了遂睡觉,睡到晚自习下课,只要等到教学楼的学生都离开,周然又能回到寝室继续休息。
历经了两天,他已经能够精准地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醒来。
教室空调运作,再一次卡点睁眼,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空了的教室还有人在,耳边传来细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班上已经空了大半,他周围的同学还留在位置上。
支着脸一侧爬起,他打了个呵欠,低头想要看时间,又想起手机不能光明正大地掏出来,于是止住了动作,问:“还不走呢你们?”
黄圈和前面王浩转过头,说:“还有最后一道题,做完了就走。”
不愧是卷中卷,出了对高中生的敬佩的声音,周然又倒了。
等到走廊上其他班的灯光都逐渐熄灭,已经没有脚步声和逐渐稀少的声音说话声,周围的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终于又爬起来了,问:“什么题?”
已经光消耗了几张草稿纸,黄圈抬起头,说:“今天的数学小测,你也有。”
周然于是转头看向自己的桌面,这才注意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张白色纸张,最上面是其他人手上一样的数学小测。
脑子睡得晕乎,他拿起来看了几眼,看半天才对上焦。
上课的时候勉强翻了几页教材装模作样,他看得出来这似乎是最近教的题。题目将近半页,一眼看不完,有种刚过新手村就要挑战大魔王的美感。
再看了眼周围埋头苦学的人,他抹了把脸,趴桌上拿过从李淼那顺来的笔。
空间又安静了下来。
刚支棱了一下的人又没了动静,以为人又睡了,在草稿纸上又列了几个式子,黄圈转过头,想提醒说睡觉得回寝室睡,结果看到人趴在桌上,手上一支笔慢慢晃悠着。
她看过去的时候人手上的笔正好停了,一双手移开,底下是歪歪扭扭一串公式。对方抬起头,正好对上她视线,说:“还没做好吗?”
要是做好了她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坐冷板凳。
于是对方又问:“不算太难,要听吗?”
“?”
这一声出来,连带着前面的王浩也转头了。
桌上的书堆成的堡垒移开,桌面瞬间宽敞,够三个人凑一起。
黄圈和王浩原本以为人在开玩笑,结果看着人拿起笔一步一步带着读题和列公式。
因为根本没在学,这个人根本没有草稿纸,直接在之前写的歪歪扭扭的式子边上重新列。
他的字很好看,像草书,写了几个字后像是怕他们看不懂,于是又放慢动作,写得规矩了些,和之前的歪歪扭扭的字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看出来了,之前的字应该是还没睡清醒的作品。
本来就不大的作答区要容纳写了两遍的式子多少有些勉强,王浩于是拿出了自己的草稿纸递过。
笔尖从草稿纸上划过,出沙沙声响,从式子变图像,又从图像变式子,导了两下,结果就出来了。
像是很轻易的样子,手拿起笔就能做一样。
把所有式子列出,就差最后算出结果,周然摸了摸有些泛干的喉咙,周然问:“懂了吗?”
懂了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