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解,所以。。。。。。让他觉察到了危险。。。。。。也警告我,放过他。
」
苏南筠声音渐冷,又带着释怀:「大学四年,我与他不再像中学时那样融洽默契,我们在不停地争吵中,消磨了对彼此的爱,或许,像他说的,两人都太强势,互不退让,并不合适,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
我以自己的视角,去看那张相似的脸。
它正盈满对过往的喜怒哀乐,惆怅遗憾。
我的心间,有共鸣,亦有惺惺相惜。
「我也一直奇怪,你为什么来绍城?这和上海比,和杭城比,毕竟是个小地方。
」
苏南筠直言不讳:「想接近你。。。。。。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性,能让从小谨言慎行,一板一眼的他,冲动到在大庭广众失去理智,跟着你走。
是怎样的女性,能让他改变丁克的想法,允许你生下对他来说的隐患。
」
我也早已记得不清,在那几乎日日相见的两年时光里,和霍启廷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大部分时候,我上学,他工作。
周末,我会死缠烂打赖在他身边,学管理,学技术。
闲暇时间才是我们的交集,但着实稀少。
在阳光下,下会儿围棋,以我自小的长处打得他落花流水,毕竟棋盘之上,须得光明磊落,实力尽展才是真君子。
亦或者,围炉煮茶,但他煮的茶太难喝,我忍痛喝下,然后暗地里骂他小人蓄意报复,小肚鸡肠。
也不过就是这样。
到最后,他会在确定分开的时候,跟着我走,我同样将这一任性的冲动品味了很久。
当下,我深知苏南筠心底的难过,却一向学不会怎么去真心安慰别人,用演技毕竟不真诚,用真心,我只会沉默不语,安静陪伴。
苏南筠温婉笑着,靠在我身上:「沈时雨。。。。。。二十四岁,结婚那天,我一直期盼他能来抢我,能为我改变对婚姻的看法,可没能等到,哪怕是,我在婚礼当晚,割腕自杀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
苏南筠结婚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宴。
我与霍启廷攀谈时,他只是浅浅看了眼手机,接二连三,挂断了那几个急匆匆的电话。
男人不爱的时候,总是那么狠。
。。。。。。
果然,霍启廷不放过沈寓乐。
他离婚后的第二天就寄给我一份DNA检测报告。
好呗,干净利落高效的办事风格,是他没错了。
放学时,时间管理大师霍启廷天天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和沈寓乐培养感情。
某日,不知从哪里打探到,乐乐喜欢吃百威加的冰激凌球。
于是,乐乐见着他手上熟悉的礼袋,狂奔向他,一口一个巴结:「你真是太好了!
乐乐太爱你啦!
叔叔!
」
我当场抱歉,失态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然,霍启廷面部表情基本不变,仍是挂着雷打不动的职业微笑。
「乐乐喜欢爸爸的礼物对吗?」
沈寓乐不愧是我生的,满脸谄媚,左右香吻献上:「喜欢喜欢,爸爸我爱死你了!
平平一起来吃啊!
」
嗯。。。。。。我孩挺仗义。。。。。。
平平倒是极有礼貌,吃之前先恭恭敬敬来上一句:「谢谢精子叔叔!
」
霍启廷在外的表情管理也满分,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保持着微笑:「吃吧。
」
然后,霍启廷连偏首看我时,也是笑的。
不过,我读出,他对我的笑很警告,很威胁,很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