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和楚惊澜一起将周围收拾好,楚惊澜捧着香:“娘,我带我的道侣来看您。”
萧墨也举着香拜下:“我愿与惊澜共结连理,会一直与他相伴,请您放心。”
楚惊澜转过脸,轻轻瞧着萧墨。
他的眼神别人不懂,但萧墨怎么会不懂。
萧墨霎时间有些局促,视线游弋片刻,耳根渐渐泛了红。
但楚惊澜还没移开目光,就这么静静瞧着他。
萧墨只觉得嘴里舌头打了好几次结,张嘴闭嘴反复多次,直到他脸上也开始飞红时,萧墨才终于在楚惊澜的注视下以一个称呼为结尾,说完了这句话:“……娘。”
山间的风吹拂而过,在楚惊澜眸中吹动了鎏金碎光,也拂过荫蔽着墓碑的树叶,那叶片一晃一晃,仿佛在满意点头,柔柔和和。
风也在祝福他们。
*
修真界的年份每千年会换个年号,今日是鸿新六百二十年,五月初七,宜嫁娶。
清冷多年的渡厄宗上彩云高照,万福齐聚,往来人声鼎沸,或气势磅礴或华美绝伦的仙舟一艘艘朝渡厄宗驶来,破开尘封的寂寥。
从山门远远而观,千里红妆,云绸曳地,仙乐不绝,金焰流火凤修长的尾羽划过天际,羽翼华美的鸟群随它一起于云端起舞。
百鸟朝凤,鸟儿们口中衔着各类灵草,时不时就会抛给有缘人,哪怕只是路过,也能从这庞大醇厚的灵气中得到好处,身心涤荡一清。
这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合籍大典,前来赴宴的宾客齐聚了上界天骄贵子,数不清的珍宝美器,还有主人家阔绰的手笔,恐怕之后许久,都再难见一场可与今日相较的合籍大典。
君不书没有算卦,但笃定道:“大吉。”
月鸣从落座开始就在算时间,等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天际,月鸣激动抬头:“来了!”
有两人执手,踏云蹁跹而来。
红衣华服,金簪作饰,一人桃夭灼华,顾盼烨然;一人俊逸非凡,瑶林琼树。
绕是知道二人姿容绝世,不少人也讷讷再也移不开眼。
他们站在那里,众人在无数的赞美与惊艳之词后,都会留下清晰分明的念头
天作之合。
再没有谁能跟他们这样相配,只有彼此,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萧墨和楚惊澜执手,一步步走向高台。
礼服繁重,长长的衣摆曳地,两人步步庄重,萧墨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他直直看着前方,甚至不敢去看身边的人。
直到他感觉到楚惊澜握着自己的手不由收紧。
萧墨尾垂下的金饰晃了晃。
……原来紧张的不止他一个,万人之上的仙尊,也在因他而暗暗慌忙。
萧墨紧绷的肩线一松,轻笑出声。
他没有偏头,但片刻后,耳畔也传来了一声很浅的笑音。
春风拂过湖面,似浅却深。
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两人的心情别无二致。
携手走到高台,敬天地,捧婚书,结道侣印。
不是每对道侣的大典都有这样的流程,因为有些人不会结道侣印,但萧墨和楚惊澜不仅结了,还是红鸾印。
因着他们先前已经结过印,所以这最后一项,就变成了他们提起笔,顺着道侣印再描摹一遍。
楚惊澜微微抬起萧墨的下巴,将柔软的笔尖点在萧墨额间盛开的红莲上,细细描过。
一笔一画,两心同结,心上人入我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