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眼神冷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景舒珩之间的距离,语气冰冷:“不巧。倒是不知珩王殿下竟如此不知廉耻,大半夜潜入官员家中,究竟是何要事?”
景舒珩自然察觉到了文楚嫣的排斥与冷硬,轻啧了一声,不答反问:“本王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怎么总觉得要是给你一把刀,你能给我捅个对穿?”
文楚嫣连冷笑都欠奉,强忍烦躁,“王爷若是没事就请回吧,深更半夜,王爷风流之名在外自然无所顾忌。但我身为人妇,若是传出夜半私会外男,莫说名声受损了,那是要被一根白绫直接吊死的!”
景舒珩一噎,文楚嫣这是全把白天他挤兑文楚嫣的话全还给他了啊。
无法,景舒珩只得转移话题,“有事有事。今日你同我说完之后,我便找了大夫,只有两个大夫查出了异常,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所以本王特意来问问夫人,我中的是什么毒。”
文楚嫣冷笑一声,“我还以为王爷不怕死呢。”
景舒珩耸了耸肩膀,“是不怕死,但不想稀里糊涂的死。”
文楚嫣将视线移开,眼不见为净才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夫查不出来不奇怪,因为王爷中的毒,不是中原地带的。”
文楚嫣简单的将苗江告诉她的那些信息转达给景舒珩,并强调道:“我不知道你身上是否还有伤,但不管有没有,暂时都不能再用任何药。因为没人认得那毒,一旦被掺进其他伤药之中就麻烦了。”
景舒珩皱了皱眉,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点头回应,“但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既然你认识分辨得出,本王明天让人把药送过来,确认之后再用。”
文楚嫣直接拒绝:“不行!”
景舒珩眉头皱的更深。不待他询问,文楚嫣语气淡漠的解释道:“我与王爷素未谋面,若是直接让人上门,与我名声有碍。”
景舒珩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记仇?”
文楚嫣并未搭理他,只当没有听到。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让韩家人知晓她与珩王有来往。
景舒珩无法,只得妥协道:“我会让个生面孔的人来,不会传出与你不利的言论。”
听到这话,文楚嫣想了想,这才勉强点头。不然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景舒珩一直不用伤药,全靠自己熬吧?
见文楚嫣终于答应,景舒珩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与文楚嫣的接触并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莫名觉得文楚嫣这个女人格外的难缠。
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景舒珩也不多留,正要离开,文楚嫣突然开口:“等一下。”
景舒珩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看着文楚嫣:“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你的药还有吗?”
文楚嫣抿着嘴唇,语气漠然:“给我一份。”
景舒珩眉头再次深深皱起,眼神染上了一丝怀疑:“你要干什么?”
“与你无关。”
文楚嫣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给我就行了。”
景舒珩审视了文楚嫣好一会儿,也没从她的脸上看出异常,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瓷瓶。
正常他是不会带在身上的,这还是今日特意拿给大夫检查,落在身上的。
文楚嫣直接朝景舒珩伸出手。
景舒珩并未直接给她,而是强调道:“你最清楚不过这东西的危害有多大,所以你得跟本王保证,不能拿去害人。”
文楚嫣眸中闪过一道嘲讽之色:“珩王殿下何时这般天真了?你既知晓这是毒药,自然也该猜到我要来有何用吧?难不成我还给谁治病吗?”
景舒珩神色一沉,刚要再说什么,文楚嫣直接一把拿过那瓶药,“珩王殿下慢走不送。”
说完,直接关窗。
“哎你。。。。。。。”
景舒珩还想再说什么,但窗户已经关上了,景舒珩只得将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下去。
如今更深露重确实没什么人,但别忘了,这再怎么说也是将军府主母的院子,一个不慎就会引起注意,若是真被人看见他半夜钻韩冬家后宅,那他景舒珩的名声可真就是黄泥巴掉裤子,不是屎也是屎了。
在心头腹诽良久,景舒珩才准备离开,结果却在转身的那一刻,透过窗缝竟看到文楚嫣打开了那瓶药!
不仅打开,她好像还要把药给韩冬用?!
景舒珩脚步一顿,停下动作,直直的看着背对着她的文楚嫣。
而屋内的文楚嫣根本就不在意景舒珩走了没有,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避着景舒珩!既选择与景舒珩合作,就得让他知道,自己虽是韩冬的妻子,实则却巴不得韩冬去死。这样,景舒珩才会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