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迷恋上不洁,或有不洁倾向的女人(注意,黑魔王认为不洁包括血统,但不限于血统,他更强调精神的不洁),比被索命咒击中更无可救药。
曾经,光是这两条勒令,已经足以让他悬崖勒马。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找出更多的教条,来束缚自己。
第三条,沃尔布加已经着手为他安排婚姻。布莱克家的一个儿子已经作废,他作为仅存的另一个,绝无可能以家族为价,餍足私心。
第四条……
他在休息室内徘徊不定,从壁炉踱步到窗边。
海牛沉在河底,如一座白色巨塔深陷泥足。他恍若感到自己也正踩中陷阱,不得脱身。
他怔怔凝视着那白色躯体。第四,第四条枷锁是什么——是她正在迷恋着他那丧家之犬的哥哥?还是坎贝尔家族的婚姻也不掌握在她的手心?
他眉心渗出薄汗。
斯莱特林休息室如一张紧闭的巨口,在初夏午间,仍湿热阴暗。入学时,他比谁都更早适应这里的环境,因为布莱克老宅和这里几乎毫无差别。
于是他想起了母亲。
从沃尔布加的信中,他足以窥见她不受控的精神,和胡言乱语的倾向。雷古勒斯每次给她回信时,总筋疲力尽,害怕自己笔尖的一丝颤抖,也会刺激她本就不安的神志。
第四条是什么——哦,是他的母亲。
他太了解沃尔布加了。
她宁肯选择赤字多年的赛尔温家族,也绝不愿意考虑富有的坎贝尔家族。
她心里有一条牢固的底线,任何缺乏历史的姓氏,任何来源不明的新贵,绝不能染指布莱克家族的血脉……即使他们家族的血管里流淌的从不是黄金。
受到激励,他重新回到壁炉边,火苗化作羽毛笔,在他的意志里写下第五条限制。
……
“哦,中午好,布莱克。”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一隙光线,穿过层层壁垒,穿过玻璃彩窗,穿过深不见底的甬道,就这样闯入他毫不设防的休息室。
她没去霍格莫德。很好,看来这周末放弃出游机会的人,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三个。
“中午好,坎贝尔。”
他听起来又一种刚刚被人叫醒的烦躁,很快说完,又很快移开视线。
凯瑟琳听出了他的不快。可她不知道其来源,开始进退两难。
又是尴尬的沉默,雷古勒斯沉浸对自己的催眠中,有他在的场合,第一次真正冷下来。作为对话的另一方,有基本教养,而又敏锐异常,她不得不站出来。
“那个……西里斯来找你了吗?”
她找到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