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儿落水后性命攸关,他不闻不问,而对老太太她们多年来私吞公中银子的行径,百般维护,叫她如何不心寒?
今日之事,便是他该受的!
“娘,以后您还想管国公府吗?”
风鸣月静静地看着母亲。
“以后之事,我也不知道。”
虽然,她现在心中不愿意再管风国公府这个烂摊子,可是在这个妻以夫为贵的世界,她又当何去何从呢?
“我觉得娘可以管。”
风鸣月也不卖关子了,“但是要把国公府所有的铺子、庄子都要过来。”
“可目前府内所有的经营收益,也抵不住府内的开销。”
钱若云叹了一口气。
“那可不一定。娘,如果机会来了,先抓住再说。”
钱若云看风鸣月一副有把握的样子,点了点头。
在风国公府余和居里头,三爷风雪新从外面回来,听自己媳妇许氏讲了今日所见所闻,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合公中每年进账的钱不少啊,还老跟我们说没钱,这老太太的心可真黑啊!”
“具体每年进账多少,不得而知。今天一次就拿出一千五百两,只怕账上远不止这个数目!”
许氏说道。
“之前这个府里的用度,都是大夫人出的钱,也没短着我们什么。可经过这一闹,往后这个府中的开销,不晓得还能不能维持住。”
许氏心中惆怅起来。
二房的老太太,此时也是思绪万千。最近,只怕大家都会闻讯来讨债了,没有钱若云这个冤大头兜底,今年这个年,难过啊。
除了绿藤居与鸣月阁的人一夜好眠,风国公府其他众人,都彻夜难眠。
集体讨债之事过后不久,各大说书茶楼里又流传着:国公爷母子骗嫡妻嫁妆银子养妾室的故事。
虽未完全指名道姓,但旁人一听便是风国公府的故事。
一时间,国公府内更是阴云笼罩。
哪知,屋漏偏逢下雨。有一日天还未亮,风国公府的门又被拍响了。
门房的小厮打开门一看,是管族学的孙管事来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国公爷可在府上?”
“在书房。”
孙管事立马到书房跟风国公做了汇报。
“什么!他要三天之内现付九千两?”
风雪堂脸色黑得可怕。
年初之时,面对宗族人才青黄不接、封荫逐渐减少的情况,风家族老开会商议,要在京中开办学堂,培养族中青年才俊,延请天下名师辅导。
但原有的族学,规格小,需要换地重建。
族学的事情落到了风雪堂身上,他相中了京中的一块地,并把它盘下来。本来双方沟通好,分三年付清,约定年前签约,不想此时对方却改口了。
但是这块地皮位置极好,而且风雪堂也在族老那里把牛皮吹出去了,如果最终没拿下这块地,那么风国公府的脸面也都丢尽了!
“他们就不怕得罪了风国公府?今后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风雪堂也不是吃素的,撂下了狠话。
“哎呦,我的国公爷呀,那个地皮商人哪有这个胆呀。是文太傅文氏家主也看上了那块地,要花银子买下呢!如果我们今天不付款,那块地就归文太傅了。”
孙管事脸上汗涔涔的,两尊大佛斗法,往往容易伤到他们这群底下的小喽啰。
“那个老匹夫还来跟我抢?休想!”
一听到老对头文种要来挖墙脚,风雪堂心中立马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