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霂霖起身,走到她身边:“你想没想过你以身相许之后呢?”
“嫁稀随稀,嫁叟随叟!”
曲水终于想到一句母亲在世时常说的话,“曲水愿随在将军身侧,侍奉将军一生。”
“嫁稀随稀,嫁叟随叟……”
姜霂霖在房中来回踱步,幽幽道,“看来你的野心不小啊……竟要嫁予本将军……”
嫁予本将军……曲水忽然意识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竟有如此大的歧义。她慌忙站起身来:“将军,将军,我——”
“便如你所愿!”
曲水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与将军说了什么?将军又与她说了什么?
姜霂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怎么?后悔了?”
这张脸距离自己如此的近,被烈日晒出的小麦色,嘴边光净的没有一根胡须,手指上粗糙的茧子刮地她下巴微微疼痛。
“曲水,不知将军……娘亲说过,女子出嫁要置办嫁妆……”
曲水说着眼中泛起泪花,“曲水父母双亡,家中……”
说到此处,她再也说不下去。
姜霂霖将手放了下去,虽见曲水落了泪,却好似心情不错。
“家中再无亲人了吗?”
“还有一个幼弟。”
曲水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记忆实在是苦不堪言。她也就只剩这一个弟弟了。
“如今在何处?”
“在家——”
曲水便是连“家”
这个字眼都说不出了,因为那个房子还比不上姜府的茅厕宽敞。曲水擦了一把眼泪,“也不知他还喘着气没有,怕是曲水出来的这几日,他已经饿死了。”
“明日将他接到姜府中来。”
“……”
曲水愣神,一脸诧异,“将军……将军要收留他吗?”
说着她又要跪下来给姜霂霖叩头。却被姜霂霖冷冷的一句吓得坐了回去。
“本将军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姜霂霖扫了一眼她的膝盖,“本将军正好缺个亲侍,让他随我到军营里去练练!”
姜霂霖说罢又坐回案几前,将身上披着的外衫向上收了收:“你知道要怎样才能嫁给本将军吗?你又知道嫁给本将军是为了什么吗?”
“像公主那样的身份才可以嫁给将军,曲水只为了报恩。”
姜霂霖撑着下巴,对曲水招了招手。曲水挪了过去,在案几的另一边坐下。探上去自己的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