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床头灯,房间内有了光亮。
傅京礼取出床头柜中备用的医药箱,他似乎是已经酒醒了,缓步走到许愿面前,摘掉她手上缠绕的纱布。
看到掌心因为方才给他防水,伤口已经被泡得有些白。
一道大概要有七八厘米的狰狞伤口,就这样出现在她白皙的掌心。
傅京礼眸光中闪过一抹异色,消毒水洒在伤口处。
许愿似乎是感觉到痛了,喉间溢出轻微的呻吟。
傅京礼动作更轻了,待消毒完毕重新为她包扎好。
她的手那样漂亮,不该留下这样的伤疤。
傅京礼眸光暗了几分,脑海中像是闪过许愿今日在许家面对他时的眼神。
失望中透着决然。
傅京礼看着面前的女人,目光沉沉,却到底没再做更多。
直至他重新回到床上,都没注意到许愿眼睫轻颤着。
在灯重新关上后,她的眼角已经有泪水划过。
许愿翻转身体,那只被傅京礼包扎的掌心还在泛着疼痛感。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呢?
伤害过她又要给予安慰,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柔,她不要这样再次接受他的关怀。
明明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不是吗。
许愿强压着涌上来的泪意,然后颤抖着手将傅京礼换上的纱布解下来丢到地上。
此刻天已经快亮了,太阳也快升起了。
她恍恍惚惚的仿佛想起几天前盛景炎带她看过的黎明前的烟花和那场绝美盛大的日出。
天色朦朦胧胧的,已经要亮了。
许愿掀开被子换上衣服,等自己出去后才感觉到阵阵寒风。
这个季节本不该再这样冷了,只是这个时间风有些凉。
好在她穿得厚,外面还裹着件大衣,凉风吹过来也不觉得多冷。
院内有个老旧的秋千,是很久前的了。
不过这三年,许愿没少坐在上面摇晃着欣赏夜景。
她坐在上面,抬起头看着逐渐亮起的天色,能看到天边的耀眼的亮般的红。
就像……盛景炎那日对她说的。
初升的太阳,她的新生。
既然寓意新生,就不要继续怀念以往与傅京礼的过去。
他们都要开始新生活了。
“少夫人怎么醒这么早?”
管家这个年纪起得早,打算在院内转一圈,却见许愿坐在秋千架上看日出。
“睡不着。”
许愿笑了笑,管家也没多问,只是换了话题。
“早饭想吃什么?我记得少夫人很喜欢吃豌豆黄,不如让人多做点带走?”
许愿摇了下头。
“那东西做起来也麻烦,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继续等点心了。”
许愿笑了笑,其实只是不想继续跟傅家的人再有更多接触纠缠在一起。
“那有什么,少爷昨晚醉酒今天肯定醒得晚,等少爷离开的时候点心总该备好了,到时让少爷带去给少夫人不是刚刚好。”
让傅京礼给她带点心,倒不如她自己等在这里等点心做好。
可这会儿再开口,倒显得刻意了。
许愿只能笑了笑。
等她用过早饭,傅京礼都还没有醒。
傅京礼有车停在这里,管家把钥匙交给她,许愿不想接,但在傅老爷子和管家眼中,他们还是夫妻,要是拒绝了反倒让人觉得不对。
许愿只能收下。
到了傅氏,已经是上班的时间。
她早上路过一家老牌点心店,买了不少分给项目部的下属,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