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许镇江真的是个禽兽东西。
为了他们李家的家产,费尽心机害死她的父母,甚至还要逼死她。
若非被人救下,她早就成了冤魂。
她运气好,父亲曾经的朋友帮了她一把,借了笔钱给她周转公司项目。
她为了留住父母的公司,才重新振作,可心里对许镇江恨得厉害。
她不仅恨许镇江,也恨许镇江的妻子苏青莲,但同时又觉得苏青莲可怜,自己丈夫在外找情人,她却一概不知。
李秋月想到过去那些不堪,竟觉得心口堵。
她垂下眼帘,细细打量面前正值青春风貌的少女,她知晓许愿现在的身份很特殊。
许愿特意约在傅氏,是侧面向她展示,告诉她在傅氏的地位。
面前的许愿赫然是很聪明,又有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现在已经成为傅氏的领导层。
许愿想卖她个好,交个朋友,她当然愿意当这个朋友。
当朋友的前提,是有些利益捆绑在一起并站在同一层次的。
李秋月只沉思片刻,“我愿意用高出市场价两千万的价格,购买许愿小姐手中许氏的所有股份。”
这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了。
她认为许愿的价格,可不止这区区两千万。
两千万买来许愿这样一个朋友,她坚信这笔买卖自己绝对不亏。
许愿轻笑,“李董果然是聪明人,不过高于市场价,就不必了。”
李秋月清楚了,这大概就是许愿做人的原则。
李秋月笑笑,但还是有些不理解。
她可以接受许愿的示好,跟她成为朋友,但算计自己父亲这件事,她不理解。
“许愿,他对你应该还不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报复他。”
李秋月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问她,“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血缘关系,又是血缘关系。
许愿看了她片刻:“以血缘为媒介的亲情,代表什么呢?”
李秋月愣住。
许愿低着头搅动咖啡,房间内的冷气吹得李秋月腿有些冷。
许愿瞥了一眼,调高了温度,斜靠在会议桌旁。
“血缘不是绝对的,只要真的有感情,即便没有血缘也可以是亲人。但没有感情,即使血脉相连,也会被人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许愿拨弄着冷气排风口,触及那冷气却并不觉得冷,只觉得舒服。
“李董在这圈子混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对这种事情知道得还少吗?多少暴户有钱后抛妻弃子,由着情人欺辱妻子儿女?有多少人在外面风流潇洒,将财产转到私生子私生女手中,对亲生儿女动辄打骂?这种事数得过来吗,至于血缘?亲生父亲?他们能把我们随意丢弃,我们自然也能把他们踩进泥潭里。”
李秋月哑口无言,她没办法反驳,因为她知道许愿说的都是真的。
在那些利益面前,血缘、亲情、爱情什么都不算。
当年许镇江不就是为了利益伤害她?
李秋月笑不出来,只觉浑身冷,即便调高了温度还是觉得冷。
她一直以为自己努力到这份上,什么事都看开了,如今却现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清楚。
李秋月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没忍住夸她:“我真庆幸能跟你做朋友。”
她顿了顿,“女人就该这样。”
许愿不置可否,两人极为默契的碰了碰杯。
“我们现在就签署股份转让合同?”
李秋月问了句,显然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