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大夫难以置信,“这,仅仅是这样吗?”
“这种火灾案子,我们经手的没有?百八十件也有?六七十,要不怎么天天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裘大夫欲言又止,“可是小湘她……”
韦霄眯眼,“怎么,裘大夫有?其他线索要提供吗?”
裘大夫的眸光明明灭灭,终是苦笑着摇头?,“罢了,人死灯灭,只希望小湘来世投个好胎,别?再受苦了。”
韦霄拍拍他的肩膀,“谁都不想意外发生,裘大夫,请节哀顺变。”
其余人也纷纷安慰起裘大夫,韦霄脚步一挪,靠近了张哲。
“小兄弟,你还好吗?”
张哲抬头?,眼里泪光涌动,“师姐死了,我怎么能?好?呜呜呜,我再也没有?姐姐了……”
他毕竟还小,没说几句便捂脸恸哭,嗓子哑了都止不住,那悲痛欲绝的劲儿不似作伪。
韦霄心底一松,眼角余光扫到孟超进门?,他脚步虚浮,深一脚又浅一脚,仿若踩在腐烂的淤泥地?里。
“何、何姑娘……”
孟超面无人色,眼中?只容得下那口冰冷的黑棺。韦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脱力般跪在棺前,肩膀隐隐抖动,显然是哭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竟跪个杂草般的女?子,未免可笑。
韦霄不屑地?转眸,又见一人进门?。她穿着一袭雪色镶银纹长裙,身姿绰约,青丝如瀑,俏脸莹莹润润,往细了瞧,她眉尖蹙着淡淡愁绪,叫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薛满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韦霄识相地?别?开眼,心中?却想:要想俏,一身孝,古语诚不欺人也。
孟超、薛满陪着裘大?夫将戏做了全套,不?知?情的人当真以为何湘香消玉殒。深更?半夜时,何湘被暗中转移到一处乡下的庄子休养。
到了下午,孟超使法子运来两箱诊籍,与账本一起?堆在许清桉的书房里。
薛满随手翻开?一本,“没想到一个小小医馆,看病的人却不?少。要从这么多诊籍中找出线索,谈何容易啊!”
许清桉问:“孟超那边可?有消息?”
薛满摇头,“还没呢,他明日打算约那仵作喝酒,看看能否套出话来。”
许清桉道:“那便先调查令牌的来历。”
翌日,薛满稍作打扮,准备去?参加茗芳会?,临走前特意跑去?书房跟许清桉道别。
“少爷,你放心?,今日我肯定圆满完成任务!”
“让路成舟带两个人陪你去?。”
“不?用,人多反倒显得我有防备。”
是这个道理没错。
“嗯。”
许清桉的面前摆着刚送来的早膳,四?个小菜配一碗白粥,仍是温热的,“吃过早膳没?”
“吃了,我吃了半个包子。”
“这么少?”
“我得留着肚子去?茗芳会?,那里肯定有许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