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听到说的是我们,便?说明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赵洵舒展开眉眼,笑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我现在就该去向佛祖和菩萨请罪,好请你原谅我此前的逾礼之举。”
也好保佑徐御史能网开一面,让我能够早日定下亲迎之期,与你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起?。
“王爷怎的还不起?身?”
徐予和放下帘幕,见他还没?要起?来的意思,偏过头思索片刻:“此时拜佛还早了些,莫非王爷要从马车一路跪到大殿?”
赵洵想也不想,当?场应下:“既然?你都发话了,那?便?听你的,我从此处跪到大殿。”
徐予和险些站不稳,她怀疑赵洵就是故意的,他身为亲王,从寺门跪着?进到最里面的正殿,那?自己势必也得随他一同跪着?,若是自己站着?走进去,传出去像什么话,她可?不想闲的没?事?干找罪受。
“这如何使得?我只是随口一说,王爷切莫当?真。”
赵洵心知自己示弱得逞,唇边扬起?一抹笑,有意无?意地揉着?膝盖起?了身,“只要你不生我的气,莫说是跪着?,便?是踩着?刀刃进去,我也甘愿。”
徐予和不想听他胡侃,提起?衣裙先行下了马车。
苍松高耸,寺钟悠然?,风里混杂着?松针的苦香,还有香火的清香。
徐予和的心里也跟着?平静不少,对着?僧弥们弯身示礼。
僧弥们双手合十,亦垂首回礼,待赵洵从车上下来,又是一通行礼与客套的话,随后便?将他们迎了进去。
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和尚在前面为二人引路,笑道:“王爷,住持此刻正在与人讲经论禅,要晚些时候才能来与王爷再叙。”
赵洵道:“无?妨,今日来寺中也无?他事?,拜完菩萨我自会离开。”
水波兴(四)
风声细细,梵钟绵长,正?殿内一众僧人阖着?眼,盘腿坐在蒲团上诵着?经词。
徐予和敬完香,也来到殿内,双手合掌,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老衲来迟,施主应是等候多?时了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这人说话平缓,却字字铿锵,亮如洪钟,徐予和推断他便是大相国寺的住持僧官。
听得老者呼唤,赵洵略显惊讶,“住持来了?净律师父说你正?在与人讲禅,移不开身。”
“施主每每来此,都是为齐王与齐王妃祈福,老衲岂可慢待?只是今日为何来得如此之?晚?也未提前知会。”
又?闻一人哈哈笑出数声,讲话也十分洒脱,“动天之?德莫大于孝,若要讲禅何时不能?讲?再说了,那也算不得禅,顶多?就是些没甚用的闲话。”
听着?另外一人的说话声,徐予和觉得有些耳熟,便转过身,抬步移向?殿外。
只见住持身披金丝锦缎袈裟,手捻紫檀佛珠,面?相威严,稍带慈色,与那殿中供奉的佛像简直如出一辙,他身边那名僧人则是一身粗布僧衣,或许是因为穿的时间久,浆洗次数多?,衣服已经褪了色,有的地方还起了许多?小线头。
果然?还是老样?子,自徐予和有印象起,这个人就是这样?一身简朴的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