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殷修明冷冷道:“这是本王的私事。”
从谢却刚到大漠的那刻起,豫王就注意到他了。此刻在烛火下凑近了看,更觉滋味。那一身皮肉细腻娇嫩,白得连脚背上几根黛色血管,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豫王回想起谢却从骆驼背上翻落的瞬间,觉得真是埋汰了他。骆驼绒毛那么粗粝,会不会蹭伤了他的皮?
“都说南燕出妙人,果然不假。”
豫王呷了一口酒,“本王觉得,和这位小公子很投眼缘,不知可否斗胆,将他讨要过来?”
豫王常听闻中原流行龙阳之好。他虽没有此等嗜好,但对象倘若是这位谢公子的话,那哪怕只是掳回去暖床,夜里也会睡得更香甜些。
“王上,注意分寸。”
空闻出言提醒道。
谢却一双眼眨巴眨巴,看向豫王的方向。虽然缩了缩脖子,却也不怎么害怕,反倒像极了一种天真的引。诱。
“岂有此理,敢问豫王可有把商国放在眼里!”
商国使臣拍桌而起。
豫王笑得更加不怀好意。
坐席后方,豫国乐师将马头琴丢到一旁,纷纷抽出长剑。
殷修明一竖手掌,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豫王坐直身体,向下压着手:“好了好了。”
乐师们这才坐回去,继续咿咿呀呀地拉起琴。
“看来商王不愿意忍痛割爱,那就算了。”
豫王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道,“既然国师这个人证在,那么,我们就来谈谈关于和平的问题吧。”
……
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豫王依然很不给面子,开口就要商国割地。
殷修明当场回绝,表示此事无可转圜,要战便战。
最后剑拔弩张,不欢而散。殷修明下令,明日便开拔回国。
谢却一路旁观着殷修明的面色,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皮笑肉不笑,笑里还藏着刀,啧啧。
殷修明就是这么一个人,睚眦必报,最为记仇。习惯了生杀予夺号施令,丝毫不能容忍拂逆他权威的行径。
即便那个人是豫国的王,是自幼弯弓饮羽、戎马行军的少年杀星。
戈壁滩上,夜风呼啸。
荒芜的黄土地上,扎着一座座营帐。
有侍卫替殷修明挑开了帐帘。
谢却踟蹰了一下:“大王……”
殷修明挑起半边眉毛:“嗯?”
谢却指了指自己:“我……睡哪?”
殷修明自然而然地道:“进来。”
仿佛觉得他在问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