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走了。
杜若见状,缓缓吁出一口气,侧过头时发现杜蓉正看着她,她那时候很想跟杜蓉说些什么,可到底没能说出口。
她希望杜蓉好好的。
等到游舫靠岸,杜绣才出现,她疾步过来与老夫人道:“三姐姐与贺大哥走得太快,我没回过神,木桥就收起来了,豫哥哥说索性便送我在岸边等你们。”
想到贺玄冷冷的样子,老夫人倒也不怀疑,定是他将杜绣拉下的,这孩子与二房的人都不亲,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恐是连死活都不会管。
杜若则忙着问周惠昭:“周姐姐人呢,周家有没有接她回去?”
“她身体不大好。”
杜绣眉头挑了一挑,“在豫哥哥的游舫上就晕了过去,刚才豫哥哥给她请大夫,而今许是醒了罢,我看到周家的马车来接她。”
难怪她那时没有看到周惠昭的人影,杜若心想,她竟然也是那么羸弱。
杜绣道:“你是不是也在想,她竟然比二姐还要吹不得风呢?”
“大约是惊吓到了,”
杜若道,“她也很愧疚,说早知道不该请我们去。”
瞧着她那样认真的辩解,杜绣笑一笑没有说话。
众人陆续坐上马车,杜若挑开车帘往外面看,只见章凤翼与父亲说了什么,父亲露出沉思的样子,两人又站得一会儿,章凤翼才告辞而去。
她回眸看一眼杜蓉,她依在车壁上,垂着眼帘也不知在想什么。
端午节过后,赵蒙便领兵前往兰州,赵坚为表现对此事的看重,亲自送这二儿子到城门口,赵豫瞧见弟弟穿着铠甲,英姿煞爽,浑身上下都有父亲的影子,心下就有些沉重。他自小不喜武艺,便算勤奋习得几年,终究也没有赵蒙五分的本事,后来便认真念书,众人都称赞他二人一文一武,是赵坚的左膀右臂。
是不是因此,父皇也难以做下决定?
他手指在袖中摩挲,说不出的烦闷,最近事事都不顺心,太子没有定下,杜若又翻脸无情,那天他没有控制住,为拦住她而踢到她的脚,也不知杜家的人会怎么想。
在这节骨眼上,他原是最需要支柱的。